葉太後聞言,轉向允風說道,「允風啊,你有何打算?」
「我……太後的意思,我不甚明白!」對于允風來時,只有回避才是最好的辦法。
「哀家是說,既然你對秋語無意,且心又在清婉身上,那就成全你!」葉太後的臉上露出笑容,那笑容卻讓人覺得有些不寒而栗。
羅允風未料到事情會峰回路轉,他以為今日能保了清婉母子性命就不錯了,哪知葉太後竟說出這樣的話,讓他感到奇怪,想想或許是她看出端倪,想讓自己騎虎難下,隨即淡淡答道,「請太後和聖上贖罪,都是我的錯,做出這等辱沒我羅氏的事,不管怎樣的責罰,我都會承擔!」
葉太後眯起雙眼,打量著羅允風,看來他果真不簡單,自己的話,他就是不搭茬,她心里冷笑一聲,繼續說道,「允風,你所作所為確實不該,但是,哀家現在不想責罰你了,只想你對秋語和清婉都有個交待!」
面對葉太後的單刀直入,羅允風知道今日全身而退恐怕很難,但是,他有他的底線,他只為羅允非的遺言,照顧他的遺孤,但是絕不會真的被牽制進去,他輕笑一聲,說道,「都是我一時糊涂,現在我已知錯,清婉畢竟是我的皇嫂!待她產下孩兒,我將孩子抱走就是,至于清婉如何,還請聖上定奪!而秋語,她是名正言順的越王妃,是先父為我訂下的女子,是我當日不該退什麼親,違背先父的遺願!」
他此言一出,驚了兩個女子,葉秋語本以為他會順著台階而下,將自己休掉,沒承想他竟然……她心中忽然有點異樣,眼中竟有些潮熱,一時沉默,不知該說什麼好。
南清婉卻有些惱怒了,本以為羅允風今日所舉都是對自己情意深厚,豈料他竟將自己推給了皇上,她眼中立時流下淚水,說道,「表兄,你不可丟下我不管!」
葉太後看一眼清婉,對允風說道,「你既然對語兒無意,又何必勉強呢?哀家今日可以允許你休了她?」
此一言,讓秋語心中猛然一痛,她低頭不語,等待著允風的答復。
羅允言搞不清葉太後的舉動,唯有沉默觀之。
羅允風心潮微微起伏,但語速依然平靜,「我世代越王皆無休妻之舉,我羅允風也不敢如此妄為!」
「好你個羅允風,你既不喜我葉氏女子,卻還要養在你的府中,你把秋語當成了什麼?你以為她是一樣東西,需要你的垂憐?哼,你分明是小看了我葉氏,你想可憐秋語,可她不會要你的這份可憐!秋語,哀家給你做主,今日就與羅允風斷絕夫妻關系!」葉太後厲聲一喝,仿佛一個巨大的鐵錘砸在秋語的心上,但是她不知,這鐵錘也砸在了允風心上。
羅允風偷眼瞥她,見她神色淡定,竟看不出絲毫的悲傷與難過,心中不免更加痛楚!
「你與南清婉偷情,致她懷上你的骨肉,你竟然想棄他于不顧,你真是妄稱一代少年英雄了,連這點擔當都沒有!那今日,哀家偏讓你來收這個場,既然你對南清婉有意,那南清婉就賜給你了!」
此言一出,除了清婉,其他的人都嚇了一跳,清婉可是皇帝的妃子啊,哪有妃子被賜給別人的道理。
「太後!不可!那我羅允風成了什麼人?那聖上豈不是也被天下人笑話啦?」羅允風急急說道。
未等葉太後開言,羅允言說道,「是呀,母後!不管怎樣,那南清婉都是朕的妃子,她與人私通,饒了性命,打入冷宮也就罷了,哪有賜予他人的道理,那朕豈不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你們多慮了!我們皇家的事,只要不對外說,哪有人會知道?何況哀家聞听那東遼、北魏等國,都是小叔取嫂子,兒子娶繼母的!按理,允風是清婉的小叔,清婉下嫁允風,倒也是合乎禮數的!」
「可是,那都是蠻夷之地的風俗,我堂堂燕南國,即使有過這樣的規矩?朕斷斷不能答應!」羅允言面色通紅,手也緊緊握在一起,對葉太後的憤恨達到極點,她果真不是自己的親母,這樣辱沒自己的事她竟然也想得出,他真的不明白,她此舉意欲何為?害了她嫡親的佷女,害了她從小帶大的「兒子」,究竟為了什麼?
「聖上說得對!請太後三思!我羅允風已經犯錯,不想錯犯得更深!」羅允風此時的語言稍顯蒼白,葉太後的臉色立時陰郁,但不是因為羅允風,而是因為羅允言,他一直听命于已,唯唯諾諾,自己做的決定,他再不滿意也從不敢直接違背,今日竟當面反對自己,看來他……她心中猛的一顫,看來他有了野心!但是,決不能讓他成功,連這樣的想法也要打消,那麼今日,就給他一些顏色,讓他妥協!想到此,她說道,「皇帝呀,西陵王與越王都是咱們的功臣加重臣,既然越王與西陵郡主有情,咱們不如大方一點,這樣不是都歡喜嗎?就這樣定了吧!」葉太後面上帶笑,但是眼神卻是犀利的,仿佛兩把尖刀,射向羅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