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風!」聲嘶力竭的一聲呼喚,他忙止了腳步,回過頭來。
朦朧中,秋語的那張臉卻是那樣的清晰,臉上的神情他竟也看得清楚,那份焦急那份擔心還有的應該是不舍,竟都顯現在臉上,他沖她笑笑,口張了張,卻未說出任何的言語,他回轉身,秋語忙上前走了幾步,他再度回過頭來。
兩人默默相望,似有千言,又有萬語,唯有眼神來傳遞!
「允風,小心!」一絲微笑掛在臉上,允風竟也露出笑意,使勁點點頭,「嗯!」然後再度回轉頭向外走了幾步,秋語默默的看著他的背影,但,他只走了幾步,竟又止住身形,向秋語疾奔而來,秋語的心不住的狂跳,心里竟涌上一股喜悅,她雖不知他要做什麼,可心中卻莫名的驚喜!
他再度站在了面前,秋語心中雖有著莫名的期盼,但,她著靜靜的等待著。
他,緩緩的從懷中掏出一物,是一個細小的錦盒,他用手輕輕的取出,一根碧綠的玉簪,在夜色中閃著悠然的光芒,仿佛是無數個螢火蟲在飛舞。
他伸出手,那根玉簪在他的手心里顯得那樣縴柔,秋語不解的看著,不知他意欲何為,他的手又伸了伸,臉上的表情竟是那樣的柔和,柔和的與他不相適宜。
秋語抬頭看看他,他望著秋語,眼神熠熠。
「越王千歲……越王千歲…….」外面人聲鼎沸,可呼喊允風的聲音卻依然清晰可辨,允風回頭望了一眼,有些焦急,但他仍伸著手,等著秋語取那玉簪。
秋語見狀,忙神手去取那玉簪,可瞬時,她的手竟被允風緊緊攥在了手心。
她一愣,他忙又松開手,將玉簪緩緩插入她的發間。
兩人再度默默凝望,可只是一瞬,允風就向外奔去。
秋語撩起裙裾,不顧自己的身孕,向外追了幾步,可他,終沒再回頭,淹沒在外面的嘈雜中,仿佛一下子就消逝的無有蹤影!
秋語的心莫名的下沉,仿佛在慢慢的墜落,一直墜落到低谷。
夜,因為外面的嘈雜更少了冬夜的靜謐,外面火光沖天,好像到處是火,到處是喊聲與殺戮!
殺戮!自己為何會想到這樣一個詞?為何要有殺戮呢?秋語忽然感覺全身無力,呼吸也越來越緊促,她扶住胸口,慢慢的向門外走去,可剛至門口,外面卻闖來幾個大漢,齊聲叫著,「郡主!」
秋語怔楞的看著,他們忙低身失禮,其中一個說道,「郡主,我乃是御前侍衛,太後怕郡主獨自宿在外面,有什麼不測,特差遣我們來將郡主護送回宮!」
「姑母?」
「是!太後讓我們來接郡主!郡主,如今外面混亂不堪,我們趕緊回宮吧!」
「不!你們回去稟告太後,我宿在自家的老宅子,不會有事的!」
「郡主!」為首的男人竟一下子跪倒地上,說道,「請郡主不要為難我等,太後說了,如今夜帶不回郡主,我們的腦袋都保不住的!」
「為何?姑母為何要我回去?」秋語怔怔的問道。
「屬下不知,還請郡主體諒我等!」
秋語見此,心中不禁有些疑慮,她思慮著這其中因由,姑母此舉莫非是怕自己插手越王府的事?那…….看來她果真要向羅允風痛下殺手!秋語的心里一沉,站立不穩,後退一步,差點摔在地上。
她看看眼前的幾個男子,咬咬牙,就要向外跑去,她要去救允風,不管是否能救得,她都要去,如果他有不測,那她……她已經顧不得多想,直往外沖!可是竟一步未曾走得就被為首的男子一把抓住,幾人不由分說,竟將秋語夾持了塞進馬車,然後他們幾個也一並跳上馬車,一路向皇宮疾駛而去。
夜間到葉家老宅是允風一時興起,因此他是步行而來,並未騎馬,甚至除了靴子里那柄祖傳的匕首,連任何的兵刃都未帶得。
他疾奔在街上,他只能看見無數的兵,他看得清楚,是御林軍,唯一由皇帝自己統領的軍隊!他們正向越王府的方向跑,他的心中更似火燒。
終于到得了自己王府,御林軍竟將不大的府邸圍了個通透,他的十二黑騎士正跟他們對峙著,見他穿過人群疾奔而來,他們忙蜂擁上來,將他擁在中間,有人早已拿來他的馬匹兵器,他翻身上馬,怒視著眼前的御林軍,為首的是自然是御林軍的統領葉清源,他是葉家的同宗遠房,也是葉太後此時最信任的人!
他一抱拳說道,「越王千歲,得罪了!」
「你這是作甚?」羅允風冷冷的看著他。
「我們是奉了聖上的旨意,前來捉拿南清婉!聖上並無意為難千歲,只要越王千歲交出南清婉,我們就此罷了!」
「哼!休想!」羅允風一挺大槍,逼人的寒氣讓人膽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