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上能要的起秋語,能給秋語幸福的只有他雷廷鈞。望著秋語那張先是愣怔再是痛苦不堪的臉,他的心,痛卻也帶著微微的喜悅,原來她並不知自己和親東遼的事,原來她沒有選擇洛雲翳,那羅允風離她而去,而她卻也沒有選擇別的男人,那,說不定,她的心中果真裝著自己,他忽然咧嘴笑了,眼前竟有些恍惚,仿佛兩人相依相伴的情景不再是夢中而就是在眼前,他伸出手,輕輕去撫秋語的面頰,秋語趕忙躲開,怒視著他,再次問道,「燕南國昭告天下,我和親東遼?是真的?你果真看好了?」她的聲音已經明顯淒然,讓廷鈞的心一扎一扎的痛。
「秋語……」笨拙的張開口卻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能默默的看著秋語大滴的淚滾落腮邊,他有些無措,極度也是極端的愛,讓她覺得秋語就是一個白玉雕成的人兒,無暇,卻也怕碎,是他怕,怕不小心就傷了她,讓她一下子碎掉。
「秋語……」他輕輕的再度開口,兩只手舉起又放下,「已經過去了,你……就不要再想了,反正那個洛雲翳已經不在了……」
「我只問你,燕南國皇帝果真昭告天下了嗎?」
廷鈞無奈只好說道,「是!」
「果真說得是我?」其實她已經明了自己上了葉太後的當,但還是心存了一絲僥幸。
「原忠義王之女葉氏秋語不是你又是誰?洛雲翳已經死了,你可以不嫁了,你又何必如此難過呢?」
秋語聞言,向後跌了幾步,說道,「我再嫁東遼太子的事已經天下盡知了,他生與死又能改變什麼?此時此刻,天下人定都以為我果真是洛雲翳的妻了…….」淚,滂沱而下,最後竟是忍不住的哭喊,淋灕盡致的宣泄在秋語極其罕見,一直的隱忍淡定終抵不過現實的殘酷、丑陋,逼得她幾近崩潰!
羅允風,此時,心里想的都是他!
天下盡知,那他羅允風定也是知道了,那……他們豈不是再無復合的可能?復合?自己怎麼還要想和他復合?秋語想到此,心中更覺淒涼,原來在自己內心深處,一直存有這樣的念頭,只是平日隱在了心底深處,如今,自己最擔心的依然是他!或許他根本就不在乎,或許他正高興自己的遠嫁,或許……秋語心中雜亂無章,最後泣聲越來越小,只是默默的垂淚,廷鈞心痛的看著,卻不知如何是好。
「小弟!姐姐累了,想歇息一下!」半晌,秋語擦淨了淚水,靜靜的說道。
「好!」廷鈞輕輕的回應,卻不離開。
「你……讓姐姐一個人靜靜可好?」
「好……不!我陪著你吧!」
「小弟……」秋語瞪他一眼,索性自己回身躺到了床上,廷鈞忙跟了過去,坐在床邊,秋語睜著雙眼,默默的想著,但是無論如何,卻也不能忘卻允風,心中、腦中都是允風的影子允風的名字,不時的想著如果允風知道自己和親東遼的事會有怎樣的反應,她痛苦的翻了個身,努力去想別的事情,可怎奈只片刻羅允風又重新回到心里。
想起那一夜,兩人在葉家老宅相遇,相擁低喃,到如今果真是分飛南北,或許永世不得相見,即使相見也是尷尬一場,無法面對與他,豈不讓自己更是痛徹心扉!如此,不如永生不見!
不知想了幾時,最後竟迷迷糊糊睡去,廷鈞見狀,忙月兌了自己的大氅,輕輕蓋在她的身上,遂半躺床上,一手撐了頭,呆呆的看著秋語。
「允風!允風!不是……不是的……」
「允風,沒有……我沒有嫁給洛雲翳…….真的沒有…」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只是想去東遼小住的……沒有……我是為了我們的孩兒…允風……」
秋語一連串急促的話語讓雷廷鈞一下子驚呆,隨即是抑制不住的惱怒,他翻身坐起,大口的喘著粗氣,看著秋語,心里猶如一鍋滾燙的水,不停的翻滾。
「允風……」秋語忽然一聲大喊,睜開了雙眼,她有些懵懂,似乎仍在夢里,左右環顧下,忽然看見一側的雷廷鈞,迷蒙中,好似允風,她竟痴呆呆喚了一聲,「允風!你……怎麼來了?」見來人怒視著自己不語,忙使勁的閉閉眼楮,這才看清那人竟是雷廷鈞,想剛才自己的失態,不由得紅了臉龐,急忙的坐起,卻因為起得急了,在加上近期一連串得打擊,竟暈了過去。
再度醒來,見紫菀與香薷已然陪伴在身邊,不覺有了笑顏,忙讓紫菀扶著起身,此時已到午餐時刻,主僕幾人用了餐,說了些話,秋語覺得身上甚虛弱,遂又睡下。
一連幾日,只見夕兒,不見雷廷鈞,秋語甚覺得奇怪,以為他又出去殺人,竟不免也有些擔心,避開紫菀二人,拉了夕兒問道,「這幾日怎麼不見了你家主人?他又接了買賣?」
「主人就在堡里,哪也沒去!」夕兒笑道,見秋語若有所思以為秋語因廷鈞幾日沒來看她而不悅,忙又說道,「過幾日,有貴客要來,我家主人正在籌備,所以沒功夫來看您,您別怪他!」
「我怎麼會怪他,我只是擔心他又出去干收錢要命的勾當!」
「我家夫人要出關了,出關後要宴請貴客的,我家主人自不會再接什麼生意,而是好生等著夫人!」
「你家夫人?她……是你家主人的夫人?」
「不是!她是我家主人的母親,是風雪堡的老夫人,她不喜歡別人喚她老夫人,所以,我們這些下人都喚她夫人的!」
「雷廷鈞的母親?西林雪?」秋語有些疑惑,月兌口說道。
「是!您還知道我家夫人的名諱呢!看來您跟他們很是相熟啊!」
「西林雪?」秋語默念著,仔細想著那日她被允風打落山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