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她走了?」淡淡的一聲飄來,「呵,剛才的話是說給我听的?」聲音的主人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你什麼時候來的?」
「你不都覺出來了?」
「這真是……早知如此,我就不……」從那語調就可辨出一縷擔憂。
「怎麼了,突然這麼傷感?不像你。」重櫻姐調侃道。
拜托,我還沒走遠呢。說實在的,為了解開我的困惑,不如听听他們都談些什麼吧。于是我輕巧地跳到了一棵樹上,閉上眼楮打盹。
「重櫻,我好象,這些日子來開始變得容易遺忘了。我怕的是,也許再過不久就連剛剛發生的事情也會一轉身就忘記。但我其實又並不是很想找到那個人,那個在我快要昏迷時救了我的人。」
「可是呢?」重櫻姐質疑,也問到了點子上。
「後來,我入了聖痕門。無限接近最高峰,卻也無路可退。」慕思微嘆了口氣,說,「對不起,重櫻,但我只能告訴你這麼多了。」
「听起來像個圈套一樣。」重櫻隨意地點評了一句。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也不知道我們還有多少時間。」慕思微也無可奈何,只是定定得注視著前方,「所以,重櫻,請在封凍之前救我。但是,如果來不及,就不要再見我了。答應我好嗎?」
「現在先不要想那麼遠的事情。我,我們大家都不會讓你自己冰封自己的,思微。」重櫻姐溫柔地說,「惟憶,惟情,惟心。你剛才听到了,不是麼?」
「那麼,水月宮那邊怎麼樣?」慕思微換了個話題。
「你是想問月如意吧?」
「似乎這幾年來她那里麻煩最多。」
「唉呀,多倒不多,只是無法解決而已。」
「現如今,連月如意都卷入其中的話,水月宮還有人可以坐陣嗎?」慕思微表示懷疑。
「只能隨機應變了。把握最重要的那一點,如意一直都在盤算的。也許離開幻境對她有好處。畢竟,這邊的事我不想讓她分心。」重櫻姐的語調變得認真而堅定起來。
「也好。」
「衣澈睡下了嗎?」
「睡下了。」
然後就沒了聲音,看不到重櫻姐和慕思微的表情。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度仰望那無限銀輝的地方,夜空變得如此深邃。
或許,現在能做的,就是彼此交托信任,不去擔心千變萬化的結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