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瑄兒？」戎蘭哼了一聲，「若在從前，你豈是會用這樣的稱謂。」
「與世隔絕得久了，早已忘卻了那些繁文縟節。」蓁亞的聲音不急不緩，溫雅的容顏下卻隱藏著一絲冷漠的決絕。
「我倒是想起來了，你小時倒是用‘瑄兒’這名字與她玩笑，後來長大了居然一本正經起來。」
「不一樣的。」蓁亞斂起神色。
「一樣的。」戎蘭不客氣地與他對視。
「好了好了，戎蘭，你把我們叫出來，不是讓我們在這樣的日子里吹江風的吧。」我輕巧地提醒了兩位。
「吶，蓁亞，關于三年前的事情，估計我了解的也不比你多多少，南來北往的故事也是傳得也是亂七八糟，但總歸是能理出一些思路的。當年，你我可不是都不在那里？」見蓁亞沉默，戎蘭感嘆了一句，「倒是只給我們留下惘然啊。」
「是啊，如果當年我回去的話……」江邊的燈火倒映在春江里，春江里有個頎長的身影黯淡了燈火。
「不要事後說這種話，若不是永都這樣的遭遇，你也不會這麼想。深天教與你何干，不過也是一個充滿了悲傷的地方，你就因為這個把曾經所有美好的回憶都拋棄了麼？為什麼？」戎蘭拽住了蓁亞的衣領，卻又很快松開了，「當然，我是沒什麼資格責備你的。」
「不要再說了。是你們高估我的承受能力了。」蓁亞笑容慘淡，拒絕再提舊事，轉而問起了永都的情況，「照你這麼說，永都的情況還不是一般的糟糕，他有沒有不能照常進食？」
「似乎是這樣，我在他那里的時候，沒有看到一點可吃的，應該是有少穆在照顧。定期去看他。少穆跟我說，永都不能長時間活動，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坐著看書，一天也看不了多少。而且不能喝酒，不能吃刺激性的食物，不能接觸氣味太重的東西……」戎蘭開始掰著手指頭一條條數。
看來，方才在船艙里時，少穆告訴我的東西還很簡略。
「如此听來，很不妙呢。可是我不明白哥哥為什麼非得到你們所說的那個偏僻地方上去呢，那里到底有什麼？」我疑惑著望著其他人。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戎蘭一攤手。
「莫非真是……」蓁亞心生疑惑，面露難色。
「真是什麼？」
「我瞎猜的，你先別急。恐怕與他自身有關。」蓁亞猶豫了一陣，走上前來拉住我往船尾走去，「如意姑娘，恕我直言。」
我點點頭。
「我听說，你是幻境水月宮的人。水月宮傳承著幻境醫術毒盅的精華。令兄的才華就令人贊嘆。傳說中水月宮有一些有著秘密用途的藥物，但是從未見過有人流傳使用。我心里有種不好的猜測。」
「如果我能想到的話。」有什麼東西在我心里一晃而過，我只得撇下這一句話，轉身往另一頭走。
「怎麼樣？」少穆跟過來問。
「可惜我們都不很清楚。」我平靜地吐出一句話，我覺得我沒有說假話。
莫非哥哥真的是去我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