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文磊連忙笑說︰「不用了,謝謝你們,時間太晚了……我先走了……小不點再見!」
琳琳乖巧地向著韓文磊揚揚手,也有點不舍地說︰「叔叔再見……下次給你算數學題,不要巧克力了……」
韓文磊瞪了她一眼,才想起了車內還有她贏過來的巧克力,便也提了出來,放到了程平的手里,才再看著這一家人說︰「我先走了……再見……」
「再見……」程家人再次道謝後,韓文磊才開車緩緩地離開了……
程雅剛才跳下計程車,便發了瘋地往村里跑,當她看到迎面的小路上,閃爍來一陣強烈的車光時,她剛想停下腳步,看看是不是送女兒回來的車輛,卻因為太著急一踏空,整個人就摔在了泥濘的小路邊,程雅頓時覺得腳一陣抽搐地疼,她哎呀的一聲,腑頭一看自己的腳邊,已經再溢出鮮血……
韓文磊邊開著車,邊想起了程雅,他生氣地拿起手機,想也沒有多想地立即撥通了她的手機,可是手機依然是關機的狀態,他生氣地說︰「好啊,你好啊……敢給我關機?」
他一想到這里,便發狠地一油門,讓車子往前直竄而去……
程雅倒在一邊,看著那車子在狂風暴雨中飛閃而去,她也沒有多想地爬了起來,往家飛撲而去……
程家人才剛抱著琳琳回到小院子,程振德就立即要去煮姜茶給外孫女,三個兒子趕緊去燒熱水,弄點稀飯,李秀蘭連忙要抱著外孫女上榻榻米,換衣服洗澡……
「琳琳————」程雅飛撲進小院子,一眼就看到女兒在自己母親的懷里,抱著小熊熊對著自己大叫媽媽……
程雅一看到女兒那可愛的小臉蛋,眼淚隨即滾落下來,傾刻間,一團氣帶著害怕無奈委屈余驚憤怒,所有一切一切的情緒全涌上來,她一咬下唇,二話不說,就扔了包包,來到女兒的面前,一把揪起女兒,就猛地往她的上使勁地打……「我看你到處跑!我看你到處跑!如果你真不喜歡這個家,你走好了!你找有錢的爸爸媽媽去!你走!你給我走!!」
琳琳放聲痛哭,落淚大叫……「媽媽……媽媽……」
大家一看到這母女倆這模樣,都趕緊要過來勸……
「好啦,好啦,你不要嚇著女兒!她不是回來了嗎?你別這樣!」李秀蘭心疼地抱著外孫女!
「妹妹,你怎麼了?」二哥趕緊過來拉住妹妹……
「你們走開!」程雅死命地推開哥哥,強忍腳上的痛疼,蒼白著臉,上前落淚哽咽地說︰「媽,你不要再為我們母女倆操心了!我們已經欠你和爸和哥哥們夠多了!!我馬上就把她給扔了!不要全家人都為她操碎了心!為了她受那麼多罪!」
程雅話一說完,就上前一把從母親的懷里扯過女兒,就要將她給拖到院子外……「你要走!!那你馬上走!你走——找好人家去!我們沒有這樣的福份養你!外公外婆為了你,搬煤把身子都給拖垮了!三個舅舅為了能就近照顧你,連遠一點的活,都沒敢去干!!我受夠了!我受夠了!!」
「媽媽……」琳琳哭著抱著程雅的大腿,放聲哭求著……「媽媽不要這樣,我愛媽媽……我愛你媽媽,我以後不敢了,不要打我,不要罵我,我知道你的心里疼,我知道你疼我!媽媽……我愛你媽媽……」
程雅一下子奔潰地蹲坐在地上哭了起來……「你知道什麼?你什麼也不知道?你懂什麼?你懂我心里的苦嗎?為你,我操碎了心!被那麼多人恥罵,那麼多人唾棄!因為不被諒解,把外公外婆給累得給害成這樣!你知道什麼?你什麼也不知道!!」
琳琳站在媽媽面前,什麼話也不敢說,只是抽搐地哭……
程雅自己也放聲地痛哭……「你天天就知道哭!天天就知道找爸爸!你走!你找你爸爸去!你找到你爸爸,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媽媽!干出那種事,倆個人落下的債,要我一個人扛!讓外公讓婆舅舅們陪著媽媽一起受累!!你找你爸爸去!你走!!」
琳琳什麼話也沒敢說,只是哭著上前,環抱著媽媽,也抽著小身體,哭得快背氣地說︰「我……我……我……我找到爸爸,我要問爸爸要好多好多錢,給媽媽買好多好多漂亮的衣服,像小明的媽媽那樣,穿得漂漂亮亮去接我放學……我找到爸爸,要爸爸給我們買個大房子,不要下雨了,我們天天要在家里接水……找到爸爸,我們就能過好日子了……媽媽,不哭,我錯了……媽媽……」
程雅一听女兒的話,她的心一軟,便心疼地環抱著女兒,哭著說……「寶寶啊,媽媽該怎麼辦啊……媽媽好累啊……今天你差點弄丟了,媽媽也不想活了……你為什麼這麼不听話啊……你不知道我們全家人很擔心嗎?」
琳琳一听媽媽的話,便趕緊擦著眼淚,跑到屋子下面,提起小書包,把蛋糕,牛女乃,還有蝦仁粥全抱過來,哭著捧給媽媽看說……「媽媽……這些全是我今天演講完後,老師獎給我的蛋糕牛女乃,我知道你在加班,怕你肚子餓了,就想著給你送過去……我……我……我……我後來受傷了,踫到叔叔,他請我吃了很好吃的蝦仁粥,我趕緊讓叔叔給你打包了一份……媽媽,我以後不敢了……我錯了……可我不是故意要跑開了……我只是怕你肚子餓……」
程雅愣了地落淚,看著女兒小小的懷里,抱著那蛋糕牛女乃和那樂扣樂扣的保鮮盒,她一陣愧疚涌上心田,猛地將女兒擁入懷里,哭著說︰「對不起,對不起……媽媽不是故意要傷害你……媽媽只是太害怕了……怕以後都見不到你……對不起……媽媽錯了……媽媽跟你道歉……」
琳琳只是撲在媽媽的懷里,幫著媽媽擦著眼淚,自己卻眼淚顆顆地掉著說……「媽媽不哭,琳琳以後會乖乖听話……再也不敢亂跑了……」
程雅擁緊女兒,再心疼地哭了起來……
程家人看著此情此景,都難免傷心地也默默地落淚……都想著,這是造什麼孽,落得這個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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