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望著床上的夕沫,那眼神恨不得一口就吞了她。
那是夕沫渴望的,她渴望他殺了她。
可他沒有,就在對峙了幾眼之後,男人的身形輕飄飄的後退,隨即就飄到了門外,夕沫微松了一口氣,她以為她今夜一定可以逃過受傷的他了,可就在夕沫掃視著這個她一直沒有空隙仔細看過的臥房時,門前,那鬼骷髏的面具又轉了回來。
「你……」他是人還是鬼?他怎麼可以回來的這麼快呢?
身形一抖,衣衫頓去時,夕沫看到了他胸前結結實實的纏了一圈的白布,那傷,其實不輕。
長臂在眼前一晃,燭火頓滅,這一夜,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了,當衣衫被迅即扯裂的時候,夕沫已感受到了男人濃濃的怒氣。
可他還是沒有殺她,換成的是對她無盡的索要與羞辱。
從夜黑到天空泛起了魚肚白他才放過的把她卷進了毯子里,當他將她送回她的臥房時,門外窸窣的就是知夏起床的聲音,讓她心顫的即使一夜未眠也無半點睡意。
那接下來的三天,是她生不如死的三天,每一夜他都是一整夜的糾纏著她的身體,而她,自然在他的身下不住的輾轉承歡,淺吟索要,她受不了那藥丸的誘惑,她也因此而盡失了所有的自尊,就仿佛是一個婬娃蕩婦般的只在夜的黯黑里享受著男女歡愛的極致。
可她不想,真的不想。
卻奈不過那藥力的強迫,終究失卻了所有的理智。
「小姐,夫人讓你看一下這嫁妝的清單,要是短了什麼再補上去。」知夏躬身立在身旁重又詢問了一次,夕沫最近的神情太古怪了,可她問了幾回,夕沫也沒有多說什麼,讓她一個做丫頭的也不便多問了。
夕沫隨手接過那清單,只瞟了一眼,便道︰「甚好,不用補什麼了。」她嫁不成了,慕蓮楓不會要她這個殘花敗柳的,想一想,心口就悸痛的厲害,她不知道要怎麼與他說起,可她知道那一天終究是要來的,她也終究是躲不過的,那會是她最難堪的一天,她卻不知道,她最難堪的不是告訴慕蓮楓她已不是處子之身的那一刻,而是……
「小姐,你瘦了。」嘆息著,夫人最近忙,每次過來就看一眼就離開了,所以,夕沫的變化除了知夏以外誰也不知道。
「環肥燕瘦,怎麼都好。」她輕聲語,目光悠悠的望著那院子里的一瓣花瓣,心,清透的了無塵埃,卻是無盡的痛。
那一夜,他又來了,當她的身子被放置在那張已經熟悉的床帳中時,她靜靜的望著眼前的鬼骷髏,卻早已不會怕了,只低聲道︰「還要多久?」
「最後一日。」沉冷的聲音就象是在宣布她的大赦一樣讓她在心底里泛起希望之際卻又是那麼的無措,她怕,怕他即將的折磨。
他會逗弄著她的身體良久良久而不給她,那是對服了藥丸的她的最重的懲罰,讓她常會死去活來的拱著身子一遍遍的求他,也會是她事後最痛苦的回味。
可那一夜沒有,他溫柔的讓閉上眼楮的她以為那就是她的大婚之夜,那很是憐惜的對待就恍然如夢,可夢醒,是孤清,是藍府里輕紗帷幄間她不堪回首的七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