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郎中」二字,夕沫的身子瑟縮的抖了一抖,然後直直的後退,當停在花廳里的屏風後時,只手掩著唇,她的心已經亂的如潮起,再也無法平復了,從那第一天到現在,已經二十余天,可她的月事一直都沒有來過。
所以,現在的她最怕見到的就是郎中,如果是真的,那麼,只要經郎中的手探一下她的脈搏,那她的身子便……
屏風外,婆子已引著郎中到了知夏的面前,「知夏,小姐呢?太太說小姐最近氣色不是很好,就要大婚了,這可是大忌,所以,太太讓李郎中先為小姐診治了再下些藥,為小姐調理調理身子骨,為小姐看完了,再給你看,小姐呢?」
夕沫掩在唇上的手因著婆子的話而開始瑟瑟發抖,此刻的她,只想逃。
真的想逃。
可屏風外就是那郎中,此時的她無處可遁形。
「小姐,太太讓李郎中看你來了,你出來吧。」
不能出去,絕對不能出去。
心里默念著,可她的人她的心已經抖成了一團。
「小姐,你怎麼了?」知夏快步的移過來,當看到屏風後夕沫的表情時,她嚇了一跳,小姐的臉色太不好了,「小姐,你臉色這麼糟糕,更需要看看李郎中了。」
夕沫極力的穩了穩心神,一切都還不能確定,可就算是確定了,她也不想由這郎中的口中說出去,「告訴我娘,我不想看什麼郎中,我沒病。」強勢的拒絕,卻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有多心虛。
可這心虛,卻又是那麼的不甘願,她不願意的。
這兩天她就在懷疑了,可因為她除了月事沒有按時來之外,再沒有其它任何反應,所以,她一直在盼著月事來了,可現在,她的月事一直都沒有來。
心,在隔著屏風望向那郎中時,卻是越來越虛。
「小姐,這是太太的意思,請小姐……」外面的婆子插言了。
「住嘴,我說不看就不看,我沒病,給知夏看看就好了,如果太太問起來,你們就說給我瞧過病了,除了休息不好以外我沒有其它的病。」冷聲吩咐著,雖然是作假,可她說的理所當然,或者,再過幾天她的月事就來了,從沒有一個月她是這麼的祈望月事能提早些來,可偏偏,不止沒有提早,還一直延遲到現在也沒有來,這是最折磨她心的一件事了。
「好吧。」那婆子見她語氣執拗便不再堅持,便道︰「知夏,那你過來吧。」
「小姐,那我先過去了。」知夏吐吐舌,她也不明白夕沫剛剛為什麼那麼大的反應。
夕沫揮揮手,「去吧。」強擠出一抹微笑,可夕沫才一說完,肚子里突然間翻江倒海般的不住往上涌著酸水,她想忍,卻一下子怎麼也忍不住,「哇」的一口吐出來時,驚亂的是她的一顆心,只怕,所有,都該發生了。
可她,就只剩下了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