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點頭,明知道這很有可能是一個早就做好的圈套,可她還是義無反顧鑽了進去,因為,她比誰都明白她根本就無從選擇,「好,我跟他走。」
連著豬籠,一並被拋到另一輛馬車上的時候,她才發現這馬車上除了車夫還有另一個籠子,而籠子里是一只小狗,小狗蔫蔫的趴臥著,就仿似此時的她,除了狼狽就只剩下了狼狽。
呵呵呵的傻笑,這是他故意的,他要她從此的身份就如同這狗兒一樣的卑微。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權勢壓人,只是,當她被扔到馬車上的時候,如那之前所有的羞辱都已悄去,路人盡皆避之。
沒有了爛菜葉也沒有了臭雞蛋,更沒有那一只只的破鞋拋過來,雖然渾身還是粘膩難受,可此刻的她終是比呆在水里時讓她好過多了。
不能睡,她一定要知道她要被帶去哪里。
可連日來的困頓還是讓她再也無法睜開眼楮,那不住前行的轆轆聲就仿佛是一首搖藍曲一樣催著她悄悄的進入了夢鄉。
真暖,暖暖的水包裹著她的身子,空氣里飄滿了花香的味道,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時,臻首正垂躺在一個碩大的水池邊沿上,數不清的花瓣在周身飄浮著,那奼紫嫣紅的顏色讓她首先想到的是夢,她一定是在夢中。
手下意識的就想要去抓住什麼來踏實自己的身體,身側,一記女子的聲音輕聲響起,「藍夕沫,主人說你要在這香湯中浸泡三天三夜,主人說,你醒了可以吃東西,不過,不能離開這水池。」
女聲把夕沫又打回到了現實中去,原來這不是夢,原來她又到了那個男人的手上。
「主人是誰?」她問,太想知道了,她恨不得扒了那人的皮。
「啪」,一巴掌一點也不猶豫的就揮到了她的臉上,那力道重的讓夕沫眼冒金星,卻不知是疼還是餓得暈了。
「藍夕沫,你現在是府中最低下的奴兒,主人的身份是你可以隨便問的嗎?主人救你,你要感激涕零才是,除了回報,你什麼也不許過問。」女子厲聲訓斥著她。
呆呆的听著,這一瞬間的她就仿佛從雲端跌到了泥濘一樣,此一刻夕沫的心已經沉入到了谷底,她知道,那男人給她的新一輪的折磨即將開始。
卻不知道他給予她的游戲有沒有終結的時候。
一碗白白的米粥遞到了她的面前,鼻間是那粥飯的香氣,可雖然餓了,她卻不想吃。
一只修長的手從身側遞過來,然後倏的鉗住了她的下頜,男子的聲音熟悉的仿似鬼魅般的飄來,「藍夕沫,你忘記了嗎,只要是你故意的身死,夕遙都會隨你而死。」
「你,你究竟想要怎麼樣?」牙齒打著顫,夕沫緩緩回首,她想要知道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