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的臥在床上,恍恍惚惚中,身子似乎是被人抱了起來,身下也漸漸的褪去了冰冷而換上了輕暖而干爽的被褥,她還活著嗎?
為什麼還要她活著?
迷亂的想著時,唇邊,有溫熱的液體送過來,夕沫拒絕喝下那些液體,她什麼也不要喝。
她不想留在燕墨的府上,那便只有死才可以讓她解月兌。
可唇邊,那液體卻是不依不撓的不住的送到她的唇邊,再沿著她的唇瓣滑下,惹得她的頸上一片的濕潤粘膩。
她很難受,無力的同時頭痛的讓她已無法思考。
耳邊,忽而響起了男子的聲音,低低的,卻帶著幾許的凌厲。
真煩。
好炒。
「 」,很響的聲音又次響起,她不想听,卻又不得不听。
漸漸的,房間里又靜了下來,她以為那先前暴怒的人已經離去,卻就在此時,唇瓣上突然落下兩片柔軟,隨即,那兩片柔軟便開始輕柔的摩梭著她的唇,讓她在迷迷糊糊中不知不覺的啟開了唇瓣,可緊跟著的是就是一大口的液體被灌入了她的口中。
草藥的味道彌漫了她的所有感官,好苦,她不想下咽,下頜卻被人捏住,讓她「咕咚」一口盡數的將那所有的藥液都咽了下去。
苦,除了苦還是苦。
眉頭輕皺,手指想要抓著什麼來疏解那苦澀的味道,就在這時,她的唇再次被兩片柔軟霸佔,不想張唇,不想再喝那苦苦的藥液,卻奈不過那人的力道,讓她被迫的喝下了一口口的藥汁。
終于,藥汁不再被硬灌進來,可她的口中卻還是苦,無邊的苦意佔據了她所有的意識,讓她甚至在短時間內忘記了頭痛。
耳邊,悄然傳來了低低的男聲,「喝了蜂蜜水就不苦了。」
那聲音,柔柔的沁入她的心田,讓她情不自禁的張開了唇,于是,又一口液體被注入口中,所經,仍然是兩片軟軟的唇瓣。
苦意悄去,冷意也在慢慢的褪去,夕沫又沉沉的睡去,只這一次,卻是舒服了許多,身子仿似被擁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讓她的心安然了許多。
可醒來時,身側卻是空無一人,只清冷的月光透過窗紗幽幽灑進來,她只微微一動,床邊,便有一個婢女低聲問道︰「沫姑娘,醒了嗎?」
「醒了。」她輕應,一邊說一邊下意識的撫向她的小月復,在她迷亂的記憶中她不止是曾經全身冰冷,還伴著頭痛與小月復的痛,那胎兒,不知還……
「我去端粥過來。」婢女恭敬的說完便起身而去,只余一抹影子在才燃起的燭光中輕輕的搖曳。
「等……」就在婢女就要走出她的房間的時候,她低呼。
「什麼?」婢女轉身,白淨的一張臉上寫著迷惑。
夕沫想問婢女她睡著的時候是不是有人喂過她吃藥,是不是有人擁著她一起睡過,可張張唇,卻又什麼也說不出了,囁嚅著唇,半晌才道︰「你去吧。」她是真的餓了,好餓好餓。
婢女福了一福,便去了。
夕清回眸,眸光再次落在身側的床褥上,她才發現燭光下的床褥上竟有一片微凹,那里顯然曾經有人側臥過,想起睡夢中那只緊緊擁著自己的臂膀,心,沒來由的突突一跳。
那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