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茶杯的手在抖,任憑她如何努力都在不停的抖。
腦海里,怎麼也揮不去剛剛那讓她羞慚至極的畫面。
燕墨,他怎可那般冷漠無情,居然在人前如此的給她難堪?
「沫兒,怎麼還不上茶?」就在她神思漫游怎麼也集中不了的時候,書房里,燕墨的聲音寵溺的送來,讓夕沫的心一慌,急忙收回思緒動作麻利的倒茶。
可從小到大,疼她的娘親從不讓她做這樣的事情,雖然數次見過知夏沏茶,她卻從沒有親自動手過,不是不想做,而是娘親不允許,娘親說,藍家的小姐就要有小姐的樣子。
回想著從前知夏沏茶的每一個步驟,夕沫倒也不慢的很快就沏好了茶,再小心的端著茶欲要放到托盤上端進書房,可就在她的手才端起滿是茶水的茶杯時,窗前,突的傳來一聲貓叫,「喵……」,那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得的夕沫的手一顫,茶水一傾便灑在了手上,剎時,刺痛紅通一片。
夕沫顧不得疼痛,想起剛剛燕墨在催,只想盡快的做完差事,端起托盤便向書房走去,耳中,漸漸傳來燕墨與那陌生男子的私語聲。
「錦臣,本王這畫可是*吧?」
「墨兄什麼時候納的這一房妾呀?」相錦臣定楮瞧著畫中的女子,分明就是剛剛被燕墨置在桌子上偷香的女子。
「哈哈,是本王在棲江的江水中拾到的,不錯吧。」
相錦臣面上一驚,瞬間就聯想到了最近棲城里沸沸揚揚的橋段,原來,這女子就是棲城出名的才女之一藍夕沫,怪不得他剛剛見時覺得眼熟呢,是了,五年前他曾在藍府里與還是小女孩的她有過一面之緣,不想,五年後,她已出落的如花似玉,惹人憐愛。
夕沫正踏過門檻的腳頓了一頓,竟不想,自己已成了兩個男人的話題,可他們說起的她並不想听,那是最讓她難堪的過往,而那些都是拜燕墨所賜,真不懂他何以那麼無恥的把一切都輕描淡寫的說成他只是救她。
卻是他,害她如今這般悲慘。
「沫兒,想什麼呢?怎麼還不進來?」燕墨已然發現她沏好了茶正在端進來,卻突然間的停在了門前。
夕沫垂首,低聲道︰「王爺與客人再談事情,夕沫不知當不當進。」
「進來吧,這里沒有外人。」
他的話讓她更加局促,卻只得硬著頭皮緩緩走到桌前,再將托盤放在桌角,一一的端起茶杯小心翼翼的分放在兩個男人的面前,她拿茶杯的手是那只沒有被燙傷的手,只不想起枝節,卻還是被眼尖的兩個男人一起發現了。
相錦臣望著她另一只手上的紅腫,卻不好說什麼,只是一陣憐惜,夕沫落得如此下場,真不知道那個害她的男人到底是誰?
可滿京城的人都在傳說那是她養的野漢子,而且,她抵死也不說那個男人是誰。
嘆息著,怎番的痴情,卻落得了另一個男人的妾,雖然燕墨不錯,可他的心從來都是飄無定所。
他知道,燕墨是不會愛上這府中任何一個女人的。
所以夕沫的人生,在踏入逍遙王府的那一刻就已經注定了只能是一場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