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晚才睡,只因,身邊多了一只讓她不習慣的‘獅子’。
醒來時,房間里散散淡淡的都是陽光,燕墨卻已不在,只余留一抹凹痕在她身側的床上。
慵懶的坐起,真靜呀,卻也是她喜歡的,從前在藍府,她的住處也是府中較為偏僻的地方,此時想起,她才發現,從自己隨燕墨到了逍遙王府,娘家的人卻連一點消息也沒有。
是呀,她現在的身份特殊,主子不主子,奴才不奴才,偏又有過被浸豬籠的人盡皆知的經歷,所以此刻,她能好端端的睡在這里已經是她的福氣了。
憶起紅央的囑咐,夕沫發現她可真的是醒得遲了,手上的紅腫已經退去,既是身為燕墨的侍婢,那就要有侍婢的樣子,在離開燕墨和逍遙王府之前她一定要小心翼翼的把一切都經營好。
推門而出,準備打些水來梳洗,可門開時卻是驚了她一跳,只見門外整整齊齊的站了兩排侍婢和婆子,為首的卻是清雪。
她不是去侍候其它的主子了嗎?怎麼突然間的又回到了她這里?
見她手里端著盆,清雪急忙移前一步,「主子,給我吧。」
主子,何時她又成了主子了?
夕沫受寵若驚,手中的盆並不松開,「清雪,大清早的,這是做什麼?」
「主子只管進屋子里坐著就是,這里的事都交給清雪來打理就好。」
夕沫暈暈的,她一個燕墨的侍婢要門外這麼多人做什麼,淡淡的,「我自己來就好。」
有點煩,她急著趕去燕墨那里,不然,真的太晚了,只怕,又是要遭受到燕墨的冷嘲熱諷了,那個男人,人前人後從來也不一樣。
清雪卻不松手,只聲向身後的人道︰「還不快點打掃。」
呼啦,婆子侍女一擁而上,也讓房間里頓時就亂了起來,床上她才睡過的地方連被子帶褥子全部被人抱了出來,夕沫這才發現門外還有一個推車,東西被盡數的扔在上面,很快的,她這屋子里就只剩下了空落落的家具,狼籍的仿似被人洗劫了一般。
「推走,燒了。」清雪一點也不遲疑的下達著命令,也更讓夕沫困惑不解,這個房間曾是燕墨多次要過她的房間,所以這里的東西物件雖然不算是最好的,卻也都是價值不菲,就這般推出去燒了,真真是有些浪費了。
「清雪,為什麼要燒了這些東西?」
清雪一笑,「這是上面的吩咐,清雪也不知,主子,請回屋子里準備沐浴更衣,王爺還在等著主子一起出府呢。」
「出…………出府?」夕沫迷惑了,為什麼事先她一點也不知道。
可清雪根本不給她思慮的空間,推著她就走回了房間,寬大的浴桶被幾個壯實的婆子合力抬了進來,溫熱的水氣瞬間就飄滿了內室,夕沫被推搡著送進了水中,洗過一次,又換了一桶水,如此,只洗了三次,夕沫才被清清爽爽的拉出浴桶,所有,她就如一個木偶般的被人擺布著,卻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原來自己,竟是這麼的弱小。
可總有一天,她會擺月兌這些的。
默默的告訴自己時,心里卻依然是無法拋卻的悵然,燕墨,既便是他毀了她一生的幸福,可她依然想要屬于自己的幸福。
只要活著,總會有的,堅定的告訴自己,嗅著窗外的花草氣息,眸中隱隱的淚終于還是被她忍了回去。
不哭,藍夕沫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