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見俞小飛居然光著上身站在她床前,正目光炯炯地望著她。
「哎呀,你在干什麼?你嚇死我了!」夏洛被嚇了一跳,眼楮也立刻瞪得溜圓。
俞小飛湊了過來,得意的說︰「我就是來看看你有沒有偷看的,你果然在偷看。」
「我沒有偷看,我干嘛偷看,你有什麼好看的!」夏洛嗖地一下從床上坐起來,大聲辯解著,臉都有些紅了。
「撒謊都不打草稿,你沒偷看,那怎麼知道我在你前面的?」俞小飛的臉越逼越近了。
他妖嬈的眼楮,帶著一絲嘲笑的作弄;光潔的身體,散發著青春的氣息。
只有誘惑,卻沒有肉欲。
俞小飛在夏洛身邊坐下,盯著夏洛的眼楮,慢慢地靠近她,一寸一寸地慢慢靠近她……
他是純心引誘她嗎?可是他還是個孩子呀,只是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俞小飛已經挨到夏洛的身體了,他的嘴熱乎乎的,他貼著她的耳朵說︰「你就是個笨女人……為什麼這麼笨呀……連火車都不會下……」
夏洛立刻直起身,將俞小飛推開,到了這種時候,她不得不顯示作為長輩的威嚴了,她嚴肅地說︰「別這樣,小飛,不然夏老師要生氣了。」夏洛閉上眼楮,說話的聲音平靜又嚴厲,看樣子是真的生氣了。
俞小飛並沒有回答,夏洛等了半響,也沒听見什麼動靜。等她再次睜開眼楮,卻看見俞小飛已經換好衣服,端端正正地坐在對面的床上,和方才判若兩人,此刻的他如同一稚子。
俞小飛的眼神可憐巴巴的,帶著一絲渴望和討好。其實他也很緊張,就算想勾引她,但是下一步該做什麼,他根本不知道。
「你別老夏老師長夏老師短的,好嚴肅,你做我姐姐吧,我叫你姐姐好不好?」俞小飛可憐巴巴地說,他的眼楮又黑又亮,像一個孩子。
夏洛的心又軟了,他真的只是一個孩子,一個偶爾會沖動的孩子。
「姐姐,你不會生我氣吧,你不要生氣嘛!」俞小飛的聲音充滿懊惱。
「姐姐,你果然生氣了,你不想理我了。」俞小飛的聲音似乎帶著痛苦。
「姐姐,你不要生氣了,我不會再做錯事了。」俞小飛就是一個偶爾會犯錯的孩子。
「姐姐,姐姐不生你的氣。」夏洛終于說。
「姐姐,你同意做我姐姐了?」俞小飛驚喜萬分。
夏洛心里想的是,就做他姐姐吧,就這幾天,也算給人生畫一個圓滿的句號。
俞小飛又重新回到夏洛身邊,坐得很乖,很筆直。
「姐姐,我和你以前的弟弟比,哪個更乖?」俞小飛莫名其妙地問。
夏洛的確有過一個親弟弟,是生父和另外女人生下的孩子。
「他乖,他比你乖。」夏洛回答,她的眼前,出現了那個小小嬰孩滿是淚水的眼楮,他被放在沙發上,張著小手無助地哭泣著。
「為什麼?」俞小飛詫異了,她為什麼不客氣客氣?
「他從來不讓我生氣。」夏洛幽幽地說。
「我不听話嗎?我真的讓你生氣了?」俞小飛這次是真的難過了。
「你常常讓我生氣。」夏洛說的是真心話,只是下一句沒有說出口︰「但是,我從來沒有真的生過你的氣。」
夏洛模模小飛的腦袋,溫馨的,像姐姐一樣。
俞小飛趁勢躺在夏洛身邊,裝做睡著了,裝做像弟弟一樣。
「以後,就算我不陪你,你也要好好讀書。等你進了大學,你會遇到一個好女孩,開始新的生活……」夏洛溫柔地說。
俞小飛沒有回答,似乎真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