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天府廣場,朝陽似火,人群洶涌。
俞小飛站在人群中,心中波濤澎湃,身邊人群潮汐一樣來來去去,誰也不會為誰停下腳步。
俞小飛拿出電話,撥通了夏洛的電話。
「姐姐?」俞小飛說了一句後,就不出聲了。
「小飛,你怎麼了?」夏洛等了好一會,不見他說話,這才溫柔地問。
俞小飛默不作聲。
「小飛,你在哪里?」夏洛繼續問,「你到底怎麼了?」
「你為什麼要出現在我的生活里?」俞小飛終于說,聲音如同撕裂的紙張,「你不該出現在我的生活里。」
這次輪到夏洛默不作聲了,她閉上眼楮,無力地听著,心上一陣痛。
「你為什麼要做我的家庭教師?你為什麼要做我父親的情人?你為什麼要對我這樣好?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俞小飛對著電話,狂亂地說。
「你告訴我,你告訴我,求求你告訴我,我以後該怎麼辦?我該怎麼面對你?是仍舊這樣忍下去,還是干脆告訴你?」俞小飛對著電話喊著。
夏洛拿著電話,心都縮緊了,俞小飛不知道未來如何,但是她知道,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命運。
「小飛,你別這樣,我們這樣不是很好嗎?像姐姐和弟弟一樣……」還沒等她說完,「嘟……嘟……」那邊已經掛了電話。
打了這個電話後,俞小飛仍舊很激動,他沿著人民南路慢慢往家走,也許要走一兩個鐘頭,但是他不在乎。
七月天,孩兒面,轉眼烏雲密布,大雨傾盆而至。
街道上的人四散而去,只有俞小飛還在緩慢走著。那個大雨的下午,他和夏洛,不也這樣行在雨里的嗎?
四周的人都驚訝的望著他︰這個孩子,他的表情為什麼這麼絕望?這麼年輕的人兒,會遇到什麼樣的難事才會如此悲傷?
俞小飛走了一個多小時,才終于走回了家,淋得和落湯雞一樣。
他打開家門,劈頭蓋臉沖了一個冷水澡後,把自己如同一塊破麻袋一樣扔在床上,也許是因為走得太久了,他只覺得全身酸軟,沒有一點力氣。
睡吧,一覺醒來,就沒事了。
夏洛接到俞小飛的電話後,就再也沒有他的消息了,夏洛試著回撥過去,那邊傳來是「機主不在服務區的回應」。夏洛滿懷狐疑的等待著,一直到華燈初上,仍舊聯系不到俞小飛。
夏洛決定去俞小飛住的地方去看看,因為心內焦急,她走得很快。
敲敲門,沒有回應。門口的地墊上,還有水跡,似乎他在上面站過。夏洛繼續敲門,隱約听見室內有點聲音。
俞小飛听見敲門聲,勉強睜開眼楮,頭很疼,口也很渴,他勉強站起來,扶著牆慢慢走向大門。
門終于開了,夏洛看到了一張憔悴的臉,看到夏洛後,俞小飛勉強又爬回床上。
「你怎麼了?你怎麼了?」夏洛很著急,一疊聲地問著,她模了模俞小飛的頭,很燙,他發燒了。
「你生病了?吃藥沒有?」夏洛焦急的問,「是不是很難受?你到底怎麼了,你和姐姐說話呀!」
「我沒有生病,就是頭疼,我想喝水。」俞小飛不僅頭疼,他的嗓子也有些疼,他嘶啞地說。
「好,我去拿水,你就躺在床上,別亂動了。」夏洛替俞小飛掖好被子後,又趕緊到廚房給他取水。
水拿來後,夏洛坐在床邊,半抱著俞小飛喂他喝水,水很甜,是因為太渴的緣故。俞小飛一口氣喝了大半瓶礦泉水,然後又閉上眼楮。
「你不該來的……你走吧……」俞小飛閉著眼楮痛苦地說,「你走吧,別出現在我的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