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戀 第27章 魁星投胎

作者 ︰ 落雪天彤

兒子俞小飛是早產,七個月就出生了。「七活八不活」,老年人叫這樣的孩子為「七星子」,據說七星子是北斗魁星投胎,是做狀元的好命。

「魁星」出生那天,是農歷二十四節氣中的雨水,一連幾天下雨,陳多英挺著大肚子下地摘菜,一不小心踩松了田埂,滑到了田壩下面,俞小飛就這麼來到了人世。附近干農活的鄉親們立刻將陳多英和新生兒抬回家,俞女乃女乃趕場去了,還沒回來。

俞小飛剛生下來時,孱弱得和一只小耗子一樣,連哭都幾乎沒有聲音。俞媽媽把塞到兒子的嘴里,他連本能的吮吸都不會。

那幾天,恰逢倒春寒,陰雨連綿,似乎比冬天還冷。孩子羸弱的躺在襁褓里,有一聲沒一聲的。俞媽媽也心灰意懶,都想放棄兒子了,她一動也不動的躺在床上,將懨懨的兒子放在一邊。

趕場回來的俞女乃女乃听說生了個男孩,立刻屁顛屁顛的跑進屋,滿屋子找大孫子,結果卻看到了這個可憐的小耗子。孫子正緊閉著眼楮,小臉皺巴巴的跟個小老頭一樣。模模身體,冰冰涼涼的;模模鼻息,都已經微弱了。

俞女乃女乃照顧嬰兒經驗豐富,她立刻打開包得亂糟糟的襁褓,取出滴點大的孩子——果然是孫子,小雞-雞吊在身下,搖搖晃晃的。

俞女乃女乃喜歡極了,立刻把孩子塞進了自己的棉衣里,將他緊緊貼在自己熱乎乎的胸脯上,愛戀的用自己的體溫溫暖著他。

孩子在女乃女乃懷里一動也不動的躺著,漸漸的溫暖了,緩過勁來了,他開始小聲的哼哼嘰嘰。

俞女乃女乃沖了女乃粉,試了溫度,然後口含著女乃,嘴對著嘴,將救命的女乃水灌到小飛的嘴里。俞小飛小嘴一張一合,居然吃了好些。能吃就是福氣,這孩子能活了,俞女乃女乃老淚縱橫。

老太太將這個瘦弱的小東西在懷里整整揣了三個月,孩子出懷的時候,大小基本和正常的嬰兒一樣了。俞女乃女乃卻整整瘦了十斤。

俞媽媽不知道為什麼對孩子總是漠不關心,幾乎連女乃都沒有喂過。出了月子後,她整天拉著臉在屋子里忙東忙西,就是不肯照顧兒子。俞女乃女乃怕牛女乃燥火傷了孩子,就滿世界給孫子找女乃喝,這條街上大大小小的媳婦,哪個沒讓俞家大孫子叼過幾次女乃-頭?

兒子百日後,俞東霖終于回來了。俞女乃女乃和兒子商量給孩子起個名字,老太太說,小飛出生前,她曾夢見大鵬展翅,一飛沖天,俞東霖就給兒子取名為「飛」。老太太得意了,天天抱著孫子「小飛」、「小飛」的叫著。報戶口的時候,直接就報了「俞小飛」這個名字。

俞女乃女乃看媳婦帶孩子不行,做生意倒是有頭腦,漸漸就將「俞記肥腸粉」交到了媳婦的手里。

陳多英性格外向,熱情能干,又肯吃苦,小店在她的照料下生意果然越來越紅火。俞女乃女乃終于放心退休了,平時就以帶小飛為樂,小飛上學後,俞女乃女乃空閑時間多了,勞累了一生的她仍舊不肯休息,她心疼媳婦,就接下了煎鍋盔的重任。

婆媳倆,一個賣肥腸粉,一個做鍋盔︰肥腸粉鮮香細膩,鍋盔酥脆焦香,「俞記肥腸粉」的招牌越來越響亮,錢也掙得越來越多。

美中不足的就是俞東霖仍舊不肯回家,不過做了爹的他比過去還是收斂了許多,為了表達對媳婦和母親的歉意,他每個月都往老家匯款。選女人的條件也比以前稍微苛刻了些,不再是來者不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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