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小飛早就開始琢磨夏洛的行蹤了,最近她的行為尤其古怪,每次都到半夜才回家。身上那股甜香消失了,剩下的是古怪的消毒水味道。
俞小飛一度懷疑夏洛是否生病了,她看起來蒼白無力,一點精神都沒有。難道夏老師懷孕了?這個想法讓俞小飛火冒三丈,氣憤不已。
因此,他和夏洛、他和父親又開始針鋒相對,劍拔弩張。夏洛叫苦不迭,每天累成這個樣子,回家卻還要看俞小飛的臉色。
某一天,俞小飛又開始挑頭鬧事,他一會抱怨夏老師做的菜咸了,一會有又怨她燒的菜糊了。夏洛拿起筷子嘗了嘗,有點點咸,也有點點糊,這和她做菜的時候心不在焉有很大的關系。
「你將就吃吧,明天夏老師給你做好吃的。」夏洛懇求俞小飛。
俞小飛仍舊在飯桌上唧唧歪歪地埋怨著,廢話越來越多。夏老師忍不住悲苦地說︰「我的小祖宗,老師心里很難受,你就安靜安靜吧。」
夏老師的煩惱不像是假的,她一定遇到什麼麻煩了,俞小飛試探著問︰「你怎麼了?說來听听吧。」
「算了,你別吵別鬧就是給老師最大的幫忙了,這幾天我心里很煩。」夏洛回答,「你快點吃吧,吃完了就上樓做功課吧。」
不說算了,俞小飛不再追問,只是在心里下定決心一定要將事情的原委偵察出來。
夏洛的哭泣是因為一個電話,那天她回家,原本滿臉喜氣,眼楮亮晶晶的,她還高興地對俞小飛說︰「今天有好事,我給你加了好幾個菜!」但是,傍晚的時候,隨著她接到一個電話,眼楮立刻就失去了光芒,她嘶聲問︰「他還沒考慮清楚?他不捐了?那我們夏螢怎麼辦?她已經沒有時間了呀!」
夏洛和醫生說了很久,放下電話後,她用手捂著臉,痛苦地坐在沙發上,淚水順著手指縫流了下來。
通過骨髓庫,夏螢一度找到了合適的骨髓供體,但是隨著捐獻者的反悔,一切都要重頭開始。這次不知道還有沒有運氣找到合適的骨髓,找到了有沒有時間做手術。
配型成功的喜悅,悔捐的打擊,交替出現,一喜一悲,心情在一天之內大起大落,讓夏洛百受折磨。
躲在一邊偷听的俞小飛,將耳朵和狼一樣,豎得尖尖的,他現在心中大概有數了︰一個叫夏螢的小朋友,得了白血病,病得很重,他需要捐獻骨髓,這個人應該是夏老師的親戚。
第二天是周末,一大早俞小飛就穿戴整齊等待著。
上午十點左右,夏洛出門了,臨走的時候還專門給俞小飛打了招呼,說中午趕不回來做飯了,讓他隨便泡點方便面吃。俞小飛不置可否地隨口答應著,等夏老師出了門,他也跟立刻跟了出去。
俞小飛一路跟蹤到了醫院,這個醫院這個科室的患者,全都是花朵一樣年紀的小朋友。雖然是周末,醫院仍舊人山人海,夏洛熟門熟路,一到醫院就消失在了人群中,俞小飛失去了跟蹤目標。
俞小飛向咨詢處的護士查詢「夏螢」的病房,護士對這個漂亮的小姑娘有很深的印象。她撩起眼皮看了看俞小飛,然後問了一句︰「你是她什麼人,找她什麼?」
「我姐姐叫夏洛,我是他親戚,今天放假,我特地來看他。」俞小飛一臉誠實地說,他並不知道這個病人是男是女,也不知道這個病人是大還是小,因此說得很含糊。
夏洛,夏螢,醫院里大部分的醫生和護士都認得這倆姐妹,堅強的妹妹,美麗的姐姐,這對姐妹花得到了很多人的同情和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