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天過去了,夏洛決定打起精神,好好地輔導俞小飛功課。妹妹已經去了,讓小飛考上大學,就是夏洛現在的目標。
家人的盲目行為,讓俞東霖心懷愧疚,于是給夏洛買了一輛車︰「出去兜兜風吧,心里痛快些。」面對饋贈,夏洛不聲不響,她對汽車根本沒有興趣,她現在對什麼都沒有興趣。
寒假已經過去,俞小飛已經恢復了正常的課程,夏洛開始督導俞小飛補習功課。
因為要備課,她提出和俞東霖分房睡,俞東霖知道夏洛也沒有心情,也就同意了。現在夏洛一個人住在一樓的客房里,房間里堆滿了高中課本和參考書。
夏洛每天為俞小飛精心準備早餐和晚餐,早餐後她會開車送俞小飛上學;下午再接俞小飛放學,晚餐後兩個人就在客廳看書。
夏洛比任何一個老師都嚴格,甚至到了苛刻的階段︰俞小飛每天回家都要做夏老師出的一套套考試題,甚至還要背她寫的英語範文和作文範文。
這個老師和以前不同,一臉嚴肅,一點情面都不講。
俞東霖有時候閑得無聊,也會走到樓下客廳,想找些話說說。每次都是話音未落,就看見夏洛嚴厲的眼神和禁止說話的手勢︰「你再廢話,我們就出去復習。」
俞東霖乖乖閉嘴,在臥室里看電視都用最小的音量。
每到下午最後一節課,俞小飛的心里都滿懷著渴望,他幾乎從不在學校停留,因為有一個人在校門外等待他,看到她的那一瞬間,心花都在開放。
「你怎麼總是急急忙忙的?」每次等俞小飛氣喘吁吁地跑到車上,夏洛就會拿出一張紙,轉過身替他擦拭臉上細細的汗。那一刻,俞小飛多麼的幸福。
「今天老師都講了些什麼?」開車回家的路上,夏洛會要求小飛將課堂內容復述一遍。最初,俞小飛完全做不到,時間久了,他居然能將很多課程逐一復述出來。
「小飛非常聰明,記憶力尤其好。」私底下夏洛會和俞東霖夸獎,但是她從來不當面表揚他。這或許是中國老師的通病,生怕學生因此飄飄然,卻不知道孩子們最渴望的就是老師的贊美和鼓勵。
回到家後,夏洛做飯的時候,就是俞小飛放風的時候。
但是俞小飛不看電視,不听音樂,就愛在餐廳幫忙。
洗碗,洗菜,淘米,他做得認認真真。
夏洛舍不得讓小飛干活,總是攆他出去,卻從來都攆不走,他仍舊賴在她身邊,為她打下手。
時間長了,俞小飛的小工身份終于被默認了。
吃晚飯,夏洛會帶小飛在小區里散步,一邊消食,一邊清醒腦子。二十分鐘後,正式的晚課開始了,從7點半到11點半,幾乎不間斷。
4月的一個周末,小飛下午就給夏洛電話,他說︰「今天老同學來看我,我和她吃了晚飯就回來,你不用接我。」
老同學?夏洛一下子就猜到是婁蘭蘭,所以她特別不高興地說︰「馬上要高考了,你要抓緊時間學習,還出去吃什麼飯,家里沒你吃的呀?」
小飛笑著解釋︰「就兩個鐘頭,我算著時間的,不會耽擱的;我吃了飯馬上回來,我和她已經好久沒有見面了。」
夏洛氣哼哼地掛上了電話,這個俞小飛一點都不听話,這麼緊張的復習階段,居然還出去約會。
「早戀不可以,那暗戀可以嗎?我十五歲第一次見到她,就喜歡她了……」夏洛想起俞小飛曾經說過的話。
還「早戀」,「暗戀」呢,那個人就是婁蘭蘭嗎?一個小毛孩懂個屁,她越想越生氣,氣得連晚飯都忘記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