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床邊,看著他唇色發白,寂染兮輕皺起眉,心有不安。
是想不到,他會為她擋下這一劍。
看他睫毛微動,寂染兮轉身坐在床邊的椅子上。
「臣見過皇後娘娘。」他睜開眼,閃爍的眼眸好像他什麼事也沒有一般。
「嗯!」輕應,寂染兮目光看向一旁的血衣。
那是公公們為他換下的。
听說,他的血還沒有完全的止住,還會滲著血水。
听說,他要臥在床上很多天,看來以後他不會再來幫她看癥。
「為什麼替我擋那一劍?」注視著那血衣,寂染兮望著床上的他。
他笑了笑,很自然的答︰「臣的心讓臣這麼做的。」
「••••」寂染兮無語,臉紅了紅,伸手撫上跳動的心。
「秀珍死了。」寂染兮說,語氣卻不再平淡。
「娘娘心里難受嗎?」他問,噪子沙沙的,不同于平日,顯得有點吃力。
是的,是太難受了。
「當本宮看著她的尸體被人拖走時,不禁在想,若那劍是刺在本宮的身上,本宮的尸體是不是也一樣的被拖走?」這後宮的無情,是寂染兮遠遠想不到的。
她因護主而死,卻也只是被拖到亂葬崗去。
「所以娘娘該明白,在這後宮中,聖寵有多重要。若今天死的是一個保護欣妃的宮女,也許能葬得好一點。」他說,還是順便教導她,雖然想讓她成為自己的,但一切確實那麼遙不可及。
淡漠的看他一眼,寂染兮別開頭,有點煩躁。
他的說話,只是更提醒寂染兮,那帝王的無情。
當日,在他母妃的宮殿里他並沒有為難寂染兮,原來只是不想在那個地方里起殺念,到頭來,他還是恨不得將寂染兮殺之而後快。
「經過今晚,你們該知道,在他的心中,本宮算是什麼了?只怕太後的旨意,本宮是辦不了。」苦澀的笑,寂染兮彎起自嘲的唇。
今晚,那個‘殺’字從他口中道出,寂染兮才知自己的命多不重要。
憶起當時,心更冷。
「是,正是這樣,可是娘娘心甘情願嗎?論樣貌、才情,娘娘絕對不比欣妃差,她不過是一個罪臣之女,是一個宮女出身。縱為妃子又怎敵娘娘這單家長女的高貴身份呢?有太後在背後關注著娘娘,娘娘又怕什麼呢?」他承認,卻還是勸著寂染兮。
這一個月來,他一直想教寂染兮的思想,想將寂染兮激發成為一個好戰有勝的人。
可是,他們太不懂得她,寂染兮不是那種好勝的人,她比外表更弱。
「齊太醫還是好好休息吧!本宮要回去了。」寂染兮緩緩站起,已無心要跟他說下去。
剛剛,寂染兮只是擔心他的傷勢所以堅持過來太醫院看一看。
如今,他既然已沒什麼事,那麼寂染兮沒有必要再留在這里。
「娘娘,臣不能在你身邊的這段日子一定要小心,只怕這深宮之中,不是說你想避開劍峰就真能避開。」床上的他細聲軟語。
一字一字,並不用力,卻是震蕩寂染兮心。
他說的是事實,寂染兮能避的日子不會太長的,沒有了他的保護,沒有秀珍,她的身邊便少了很多太後的人。
雖說是利用,可若不是太後,一個多月來,寂染兮又怎能活得如此好?
打開門,寂染兮怔住了,剛好看見緩步進入的他。
作者題外話︰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