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國公一家人正忙亂的時候,宮里傳出消息,宣王氏和殷氏進宮。眾人面面相覷,不知所為何事,待要使人打探清楚,宣旨的太監什麼都不說,只是催促。兩人無法,只得按品裝扮了即時進宮。
晚些時候待得二人回來,告知眾人一個驚人的消息︰皇後要將唐蘊指給十四王爺為妃。
這樣的消息讓殷氏面上好生光彩。十四王爺是誰,皇親貴冑,容貌俊美,品行端良,自幼就才華出眾深得文宗皇帝賞識,京城貴婦們的第一女婿人選。旁人眼紅又怎麼樣,听皇後說這門親事是十四王爺自己求來的,給足了唐家人面子。殷氏雖說有娘家人幫忙打點,但這樣的好事是做夢也想不到的。
唐蘊原和姐妹們一起等祖母母親回來,不意卻等得這種消息,早羞得滿面通紅,起身避開了。當下殷氏在王氏房里接受家人的恭喜祝賀,面上雖淡淡的,心中卻是得意非凡。
陳氏笑問道︰「他二嬸子今兒可見到十四王爺了,究竟是怎麼個樣子的?」
殷氏笑道︰「十四王爺陪太後進香去了,倒沒見到呢。听皇後說是她們姐妹復選那日就跟皇上提過了,今兒皇後就指了婚了。」
陳氏笑道︰「原來是這麼個緣故,早些時候還奇怪呢,蘊兒這麼個好模樣怎麼就沒入選呢,原來是為了這個。他二嬸子,你以後就跟著享福罷。」
殷氏笑道︰「嗨,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能享什麼福。只要他們小夫妻和睦,比什麼都強。倒沒想過蘊兒會這麼快出閣,我那里什麼都沒準備呢,這嫁給王爺又不一樣,一路上我都在想選些什麼做嫁妝,頭疼著呢。」
王氏道︰「也沒什麼,等把莞兒艾兒送進宮了,再操辦也不遲,不是還沒定日子呢麼。」
殷氏收了興頭,道︰「婆婆說的是,我去看看蘊兒。」也不等王氏答應,起身去了。
王氏看著她的背影,老大不以為然。
旁人眼看著不對勁,漸漸散了。
韓老姨娘看著屋里沒人了,湊過去問︰「又怎麼了,蘊姑娘能嫁給十四王爺是好事情啊。」
王氏道︰「我也沒說不好不是,只是你想想,若論相貌,現放著咱們家莞兒,若論賢淑,李尚書家小姐、孫太尉家孫女兒都是數的著的,論家世,還有他楊太師府上的幾個小姐,不是我這做祖母的瞧不上蘊兒,實在是這蘊兒哪點子都沾不上。咱們家的姑娘向來少出門的,也不會是在外邊什麼地方見過了。那麼多秀女里頭,十四王爺為什麼單選中蘊兒?在宮里我就問了皇後了,皇後支支吾吾的並不能說清楚,這就透著奇怪了。如果說是殷家托了楊太師給宮里遞了話了,那皇後做主給指一個世子就頂了天了,怎麼就能搬動十四王爺?這是個什麼緣由,我怎麼也想不通。心里只是不踏實呢。」
韓老姨娘想了會子,道︰「你這麼一說,這事是透著奇怪。」
王氏皺眉道︰「怕就怕有人為了攀高枝,別是拿什麼換了什麼了,我直想了一路,到現在心還懸著呢。」
韓老姨娘想了想道︰「遲早會知道的事,何必那麼煩心?你就是想的太多了,才落下個心口疼的毛病。」
王氏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