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親王皺眉看著闖了進來的唐蘊和跟在後面一頭汗水的侍衛。
那侍衛一見怡親王通的跪下了。
怡親王道︰「怎麼交代你的都忘了麼,去營里領二十軍棍。」
那侍衛如蒙大赦,忙不迭謝過王爺磕頭下去了。
唐蘊一見唐艾就眼中冒火,怒道︰「你怎麼在這里?」
唐艾向唐蘊行禮︰「見過怡王妃。」
唐蘊豎眉道︰「問你話呢,你怎麼會在我們王府,還……在我們王爺書房?」
唐艾听了這話有些生氣,淡淡一笑不說話。
怡親王道︰「艾艾陪我說會兒話,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
唐蘊道︰「母親身子不適,我不過回娘家幾日照看了幾日,王爺怎麼病成這樣也不讓人告訴一聲,若不是听人說起,我還蒙在鼓里呢。這不立時趕了回來,侍衛們卻攔著不讓我進……」轉頭看著唐艾十分礙眼,皺眉道︰「如今宮女們能隨便出宮了麼?」
唐艾倔強起來,偏不肯同唐蘊說話。
怡親王只得道︰「我不過偶感風寒,算不得什麼大病,你好容易回趟娘家怎好又把你叫回來。這艾艾是隨了皇……」
唐蘊是有心病的人,見了唐艾就渾身不自在。此時怡親王再說什麼她也听不進去,兩眼目光犀利的在房內掃來掃去,發現怡親王枕邊的小荷包眼生的很,兩步上前攥在手里。
唐蘊對怡親王身邊物件向來經心,一眼就看出這荷包不是王府里的東西,蜜合色掐金抽帶繡並蒂蓮倭緞小荷包,一看料子就是上用內造的,再看那並蒂蓮和唐艾手帕子上的紋樣相同。唐蘊心中大怒,將荷包抖摟在唐艾臉前,喝問︰「你的?」
唐艾伸手去接,不防被唐蘊反手抓住領口。
唐蘊雙眼冒火,狠狠盯著唐艾道︰「這算什麼,你不是能言善辯麼,怎麼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啊?做奴才的在主子房里,小姨子在姐夫房里,啊?解荷包?你說這算什麼……」一雙手抓緊了唐艾領口,恨不能將她抖碎,抖成飛灰,抖成一股煙,讓風吹散了了事。
唐艾被唐蘊抖摟得七零八落,幾次要掙月兌開,只是身子不穩無處著力,脖子被勒得緊了,臉色通紅眼眶泛淚。
怡親王在床上大聲喝止,唐蘊哪里听得進去。怡親王怒極,伸手將床邊藥碗沖著唐蘊扔了出去,久病之人臂力本就不濟,再加上生氣失了準頭,那藥碗在半道上就落了地摔得粉碎。眼見唐艾被搖晃的越加不堪,怡親王掙扎著要從床上起身,腳一軟就滾落下來,手掌正按在方才的碎瓷片上,鮮血直流。
唐蘊見狀丟開唐艾去扶怡親王,怡親王惱她言行無狀,生氣將唐蘊推開。
一時間三人都摔倒在地,狼狽不堪。
恰恰在這個時候皇上進來,見狀問道︰「這是怎麼了?」
三人俱是無言。
唐蘊平時也不至于如此,只是見著唐艾和怡親王獨處一室就心頭大亂不及細想,大鬧一場後見皇上進來,心中也是惶恐,垂首側身站了暗自流淚。
怡親王掙扎著站起身來,找椅子就近坐下,頹然道︰「臣弟治家不嚴,皇兄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