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是朝日,皇上上朝總要一整天,唐莞就派人來接了唐艾過去說話。進了毓舒齋,宮女們只往里間讓,唐艾笑笑進了屋內,才發現原來唐蘊也在。
唐莞笑著招呼唐艾過去。
唐艾見了唐蘊就不痛快,當下小臉兒一沉,沖二人請安道︰「見過珍婕妤,見過怡王妃。」
唐莞唐蘊均是一愣,唐蘊扭頭沖唐莞道;「四姐,你看九妹……」
唐莞沖唐蘊擺擺手,笑道;「艾兒還不快過來,沒見過你這麼會慪人的,自家姐妹有什麼隔夜仇,值得你這樣襯你五姐?」說著起身拉了唐艾過去,捏了唐艾腮幫子笑道︰「真真艾丫頭會記仇,一見面就辦的人下不來台。」
唐艾一笑,躲了開去。
唐莞摟著唐艾笑道︰「蘊兒一早就過來了,前兩日的事也對我說了,不過是姐妹間的誤會。她自然做的過了,論起來你也有不對的地方。她如今後悔得不行,你這邊也不許再別扭了。今日在我這里,姐妹們把話都說開了,千萬別存什麼疙瘩在心里才好。今日咱們好容易聚了一處,午飯就在我這里用了罷,都是你兩個平日里愛吃的。」說著起身要走。
唐艾猛的巴住唐莞,唐莞瞪了唐艾一眼,皺起了眉頭。唐艾不甘願的松了手,看著唐莞出去,屋里只剩唐蘊唐艾兩個。
唐艾也不說話,找了椅子坐下,自取了桌上的糖蓮子來吃,一邊拿眼偷偷地瞄唐蘊。
唐蘊那日穿了半新的深紫五彩刺繡瓖邊粉紅撒花對襟褙子,系一條牙黃長裙,挽著米珠碎玉多寶簪,想是剛在唐莞這里哭過,洗過臉也不曾上脂粉,半低著頭看不清什麼臉色。
唐艾不知怎的,見著唐蘊黃黃著臉兒,也有些可憐她。
忽然唐蘊起身,沖唐艾拜了下去。
唐艾大驚,忙伸手去拉她……
唐莞再進屋時就看見唐蘊唐艾兩個對坐垂淚,知道兩人已然和好,也就罷了。
唐莞唐艾兩個幫著唐蘊重新上了妝,姐妹三人一處用了午飯,略說兩句閑話,唐蘊就去了。
唐莞守了唐艾吃茶,嘆道︰「蘊丫頭那樣利害的一個人,說起家里的事不過兩句就紅了眼眶了,可見各家有各家的難處。」
唐艾嗯了一聲並不作答。
唐莞看了唐艾一眼,笑道︰「今兒蘊兒來,倒是提了你這麼一兩句的。」
唐艾悶悶道︰「姐姐有話就直說吧,又沒外人。」
唐莞先笑︰「終究你在御書房也不是個長久之計,听蘊兒說太子還是有心的。還是想個機緣讓你去了東宮才好。只是不知道你的意思。」
唐艾搖頭道︰「哪里就那麼容易了,太子身邊兒伺候的人,皇後豈有不經心的。只這一關就難過。」
唐莞笑道︰「事在人為,只要太子有心,你也願意,咱們試一試又何妨?」
唐艾只是惦記著唐蘊方才對她說的一番話,心里亂糟糟的,當下胡亂應承了唐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