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七日路程,唐莞將唐艾看得極嚴,唐艾再沒有能和怡親王相見的機會。而怡親王那里也一直沒有動靜。
唐艾和怡親王二人剛剛表*跡,正是朝思暮想難舍難分的時候,被人這樣橫加阻隔二人都是說不出的煩惱。怡親王沒日沒夜的醉酒,馬都騎不得整日窩在車駕中。唐艾陪著唐莞不能露出絲毫痕跡,只在人看不見的地方暗自傷懷。
那夜唐莞與唐艾同床而眠,唐莞睡到半夜口渴醒來,正要叫宮女端茶,翻身卻看見唐艾雙眼直直的看著窗外,腮邊耳際亮閃閃的都是淚痕。唐莞頓時怔住了,看得心里難受不禁嘆了口氣。
唐艾慌忙伸手在臉上抹兩把,清了清嗓子笑問道︰「姐姐要什麼?」
唐莞道︰「沒什麼,有些口渴。」接著就叫外間守夜的宮女端茶來。喝完茶水就讓她們又出去了,依舊是姐倆躺在里屋大床上。
唐艾靜靜的等了一會子,只道唐莞已經睡過去了,忽然又听見唐莞幽幽道︰「艾兒,恨姐姐罷,就是恨,姐姐我也要這麼做。」
唐艾猛的一震,想想究竟不知道說什麼好。唐莞那邊已經沒了動靜,這回是真的睡下了。唐艾捂住嘴無聲掉淚直哭了一夜,天將亮時方迷迷糊糊睡著了。
次日回宮,唐莞起床看見唐艾兩眼紅腫也硬起心腸只當不見。
唐艾還是回御書房,翠雲翠縷忙著歸置唐艾帶回來的那些行李,柚子皮久不見唐艾有些認生了,興奮的搖著尾巴圍著唐艾轉來轉去只不肯親近。
唐艾笑著蹲子,伸直了雙手招呼柚子皮︰「柚子皮,快過來,來呀……」柚子皮靦腆的前前後後蹭來蹭去試探著,猶豫該不該讓唐艾抱。
唐艾委屈了幾日,見柚子皮都和自己生分了,忍不住抽泣掉淚。
柚子皮嚇得蹲坐在地上,傻傻看著唐艾,終于跑到唐艾身邊,搖著尾巴拿狗臉蹭唐艾的腿。唐艾抽噎著抱起柚子皮,柚子皮忙不迭扒著唐艾肩膀舌忝唐艾臉頰安慰她。
翠雲翠縷听見唐艾哭了,忙出來看。
唐艾抹淚笑道︰「沒什麼,只是這小畜生不讓我抱了,怪氣人的。」
翠雲翠縷听說都笑了,安慰唐艾兩句,又罵柚子皮不懂事,柚子皮一臉乖巧聰明樣臥在唐艾懷里。
翠雲笑著正要說話,听見外邊有人問道︰「唐艾姑姑可是住在這里麼?」
翠雲忙迎了上去,不多時帶過來兩個嬤嬤,說是給唐艾送兩盆花木盆栽放在房里。
唐艾見打頭那個正是鄧嬤嬤,忙道謝,又往里屋讓。
翠雲翠縷見勢帶著另外一個嬤嬤去外屋喝茶。
鄧嬤嬤端詳唐艾一回,笑道︰「姑娘只這兩日不見怎麼就瘦了這許多。倒教我沒辦法向人家回話了。」
唐艾訕訕的,只讓鄧嬤嬤喝茶。
鄧嬤嬤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笑道︰「今兒來沒旁的事,人家托我給姑娘送罐子茶葉來。」說著從袖中掏出一小罐放在桌上︰「說句不當講的話,他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人品心地是世間一等一的,那沒的說。外間怎麼風傳的我也不在乎,只要姑娘能用得著,一句話的事兒。」又看著唐艾收起那茶葉罐,閑聊兩句起身就要走。
唐艾再三感謝,直送出御書房大門方罷了。回到房內尋些事打發翠雲翠縷出門,翻出那茶葉罐打來來看,頓時呆住了︰滿滿的一罐翠綠色蓮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