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冷笑道︰「等你這句話。」向唐艾身後掃一眼。
唐艾順著皇後的目光看去，身後諸人各個低頭垂手，噤若寒蟬。不禁冷笑一下。
皇後不耐煩道︰「出來吧，哀家包你無事。」
半晌，方有一宮女走出來跪著回話︰「奴婢作證，三公公果然幫莊妃藏些不為人知的物件在寢宮。」此女一出聲，翠雲翠縷和凝霜三人就暴怒起來，齊聲厲喝︰「漱雪！」
皇後一抬眉︰「做什麼？有你們說話的份兒嗎？掌嘴！哀家不發話就不許停。」唐艾忙道︰「且慢，皇後娘娘，您就是听了這奴才的話來搜臣妾的屋子麼？」皇後冷笑道︰「你嫌不夠？你們，誰還看見了就站出來，哀家有賞。不然過會子一頓收拾了。」過了一不大會兒功夫，果然有零星兩三個宮人站出來與漱雪跪在一起指證唐艾。余下諸人或如枯木朽雕，或憤憤不平，甚至有兩個怕的哭起來，卻也不再見人出來。唐艾暗暗點頭︰「既這麼著，皇後娘娘自便罷。」
唐艾寢宮漱雪較熟悉，帶著人抬出了那大箱子放在院子中間。
皇後因問︰「鑰匙呢？」
漱雪跪著只偷眼瞄唐艾。唐艾一笑，將鑰匙交給翠縷︰「把箱子打開給她們瞧。」翠縷忿忿的接過鑰匙，走上前打開箱子，兩手捉住箱子底猛的一抬，嘩的將箱內東西倒了出去︰滿滿一箱子各色各樣的碎布塊子照著漱雪潑過去，打得她一趔趄，五彩斑斕的掛的滿頭滿臉都是。
皇後見有些碎布實在是粗劣難看，絕不是宮里的料子，不由皺眉嫌惡道︰「這是什麼東西？」
唐艾冷道︰「這是太後教給的法子，尋夠一百戶宮外貧苦人家的碎布頭，給兩個皇子做百家衣，為的是好養活。您別看這滿滿一箱子，還不得夠呢。」
皇後面上掛不住︰「做百家衣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為什麼偷偷模模的來，還托了皇上跟前兒的小三子，听說你給他兩錠金子？」
唐艾道︰「太後說了，這百家衣需得娘親自己動手做的才好，臣妾怕她們亂動索性就沒讓她們知道。托著三公公是因為他外出遠比別人多些，人妥當路也熟。那兩錠金子原是向人家討布的時候送的彩頭，一百戶人家平攤下來恐怕還不得夠呢。」
皇後反被唐艾套了一回，不好收場，轉頭向地下跪著的漱雪怒道︰「不中用的東西，就為著這些破布頭將哀家叫過來？」說完轉身就走。
毓殊齋里宮人們見皇後走遠了，慢慢的幫著將碎布收起來。
唐艾懶懶道︰「不要再收進來了，原是討個吉利，這麼一鬧倒成了晦氣。如今我也不做那勞什子了。你們問問人，要是沒忌諱就燒了算了。」
漱雪和那兩三個宮人依舊跪在院子里，來來去去的宮人都向她們丟一個不屑的眼神。
唐艾慢慢走到漱雪面前︰「我只沒想到是你。」
漱雪冷笑道︰「姑娘好手段。如今漱雪也沒什麼好說的，只求看在我們莞姑娘的面上給個痛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