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皇家秋獵,路上走一個月,圍場里安營扎寨一個月,及至回宮時已是十月了。這次卻匆匆而歸,待一行人回宮安置下的時候,剛九月底。
分別了許久,唐艾自是惦記趙慶媛和啟兒兩個,找了時間過去瞧瞧。
趙慶媛一身玉蘭色五彩繡金纏枝蓮花紋樣直身襖兒,寶藍色繡花馬面裙,挽就了慵妝髻,斜斜的簪一朵芙蓉花,指揮著宮女們擺放物件兒︰「把架上的那對胭脂色雙耳瓶收起來,擺上帶回來的那對兒景泰藍的……」正亂著見唐艾進來,忙迎了出來︰「原說略收拾一下就過去瞧你的,誰想竟先來了。」
唐艾笑道︰「姐姐這次隨駕可是得了不少好東西了,略收拾收拾就不得了呢。」趙慶媛笑著拍了唐艾一下子,笑罵貧嘴,與唐艾相攜了進屋說話。
趙慶媛讓了唐艾一回茶,道︰「昨兒送過去的箱子你可瞧了,是那蒙古公主送你的,倒難為她記得。」
唐艾瞧著左右無人,急道︰「竟是怎麼說的,太子的婚事听說要退了?」
趙慶媛嘆道︰「听皇後的口風可是不大樂意呢,只說那蒙古公主忒粗野不懂禮數,怕是將來要降住了太子了……」
唐艾皺眉道︰「格根塔娜是直率了些,卻也是草原女子天生的爽朗,與粗野不沾邊兒的。究竟是怎樣,姐姐細說與我听。」
趙慶媛為難道︰「那日宴請蒙古可汗,偏啟兒身上不爽,我也沒去成也沒得見。只是听她們說在宴會上就差點兒鬧翻臉。那蒙古王子莫……莫……」唐艾急忙接口道︰「莫日根。」趙慶媛雙手一拍,笑道︰「沒錯兒,就是這個莫日根的,竟不顧皇家體統,起身拉了他妹子什麼娜……」唐艾啐趙慶媛道︰「成日家說嘴,兩個名字都記不住,格根塔娜!」
趙慶媛笑道︰「誰記得你呀她的……拗口的很。那莫日根想是生了氣,拉著格根塔娜就走出大帳。這下皇後又炸了,本來就看那蒙古公主不順眼,偏又見著她不顧男女大防,當著眾人面與兄長拉拉扯扯的,雖說是親生兄妹到底也都大了……只蒙古可汗陪著略坐了一回,臉色難看的很。」
唐艾變色道︰「皇後可是說了什麼難听的話了?」
趙慶媛搖頭道︰「應該沒有,到底教養身份放在那里的,不能說的很過分了,想是氣色上略帶了些……也是那些蒙古人氣性太大些,竟是一點子委屈都不受的。也不想想就咱們皇後那個脾氣,她自己的親娘都要看她臉色的,她自己一手扶上來的親親表妹也是說罵就罵的……」
唐艾忙問︰「怎麼,皇後罵麗妃了?」
趙慶媛猛的一捂嘴,哂笑道︰「哎呦,我搬嘴了。」說著湊近了唐艾,壓低聲音道,「可不是,那日不知道為了什麼罰麗妃在皇後帳里跪了有大半個時辰,罵些沒頭沒腦的話出來,只她二人听得懂罷了。嘖嘖,你說難伺候不難伺候?那個什麼娜公主嫁過來,遇著這麼個婆婆可是要遭大罪的,倒不如退婚拉到。」
唐艾搖頭嘆道︰「哪里那麼容易了,皇上這會子不知道難為成什麼樣呢。」又想到格根塔娜對太子一片情深,也替她為難的緊。在攀月樓略坐會子與瞧了瞧啟兒就起身去了。
作者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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