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芳儀一見到唐艾就要往上撲，旁邊兒小太監們忙扎手扎腳按在地上。
唐艾緩緩走過去，輕聲道︰「還鬧些什麼，你越掙他們按得越緊。我來是有話問你，咱們這些年的恩怨也該有個交代。」
月芳儀還是張嘴就罵︰「扯你娘的臊，當初在德儀殿的時候老娘怎麼沒打死你這個小賤人……」她罵得骯髒，被身後小太監一腳踢在腰眼上，頓時疼的倒吸冷氣說不出話來。
唐艾贊許的看了看那小太監一眼，撇嘴道︰「雲桓姑姑要願意，我們走後大可對著牆罵上千萬遍，過足了嘴癮。這會子卻勸你收斂些，這些小公公們不像是好相與的。」
月芳儀吃痛，果然不敢再罵，只啐了唐艾一口不肯再說話。
唐艾笑笑道︰「皇上有句話讓我帶給你。」
月芳儀猛地抬起頭，急切道︰「什麼話？」
唐艾揶揄道︰「先不能告訴你。我有幾句話要問明白了。十棗湯的方子誰給你的？」
月芳儀哼一聲不作答。
唐艾接著道︰「行，你不說沒關系，我也猜得到。去年皇上秋獵，你趁機要害迦兒，誰指使的？」
月芳儀冷笑不出聲。
唐艾嘆道︰「看來姑姑是不想听皇上的囑咐了，紅果啊，咱們走罷。」
月芳儀忙叫住二人，瞪紅果半晌，恨道︰「小蹄子為什麼幫著她？」紅果害怕不敢言，唐艾替她道︰「再說了你當誰都跟你似的，削尖了腦袋要上位。她想回家你知不知道？你做那麼些丑事，還指望誰幫你不成？再說了你當誰都跟你似的，削尖了腦袋要上位？」
月芳儀恨道︰「當日在德儀殿就看出你們倆鬼鬼祟祟的，是我瞎了眼，還一力抬舉你。」
紅果忽然大聲道︰「你哪里抬舉我了，跟著你三年哪天不被你罵個狗血淋頭，什麼髒的臭的都讓我做，害人的事也讓我做，我又不欠你的，憑什麼要我跟著你冒殺頭的罪。」
唐艾微笑著拍了拍紅果肩膀︰「說得好。」忽然蹲下，看著月芳儀臉色漸漸凝重起來︰「德儀殿的時候為什麼要害我？」
月芳儀冷哼一聲把頭別到一邊。
唐艾猛地扯著她頭發把她臉扯過來，用力過大，扯得她五官斜向上吊起來，坑坑窪窪的面皮配著厚厚的白粉底，戲文上冤死鬼一樣。
「小心翼翼伺候你，每日里做不完的活計，還要挨打挨罵。」唐艾冷道，「這些都不算什麼，也沒為了這個怨恨過你。我只是想不明白，哪里得罪你了，當年你要那樣害我。」
月芳儀臉上忽然出現邪佞得意的笑︰「你唐艾與小太監私通，德儀殿人人皆知的事，怎麼說得上我害你？你如今貴為莊妃怎麼樣？懷著龍嗣又怎麼樣？和小太監結過對食，一輩子都是小太監的菜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