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艾知道太後手里的虎符已經送出宮了，鄧嬤嬤臨死前最後一句話是「生無憾，死無怨」，分明是告訴唐艾交代的事情已經辦妥，讓她不必擔心的意思。錢繒主動提起虎符，想來楊家發現自家虎符被盜的可能性要大些。
唐艾心頭一松，便不似之前那樣焦慮了，眉眼間戲謔的成分多了起來，問錢繒什麼虎符。
錢繒嘆道︰「莊妃這是戲耍在下了，你怎麼會不知道虎符是什麼東西？」
唐艾笑道︰「我要有虎符，先就調御林軍砍了你了，還讓你在這里狐假虎威。」
錢繒蔑道︰「半枚虎符屁用沒有。勸莊妃還是識相些，趕緊交出來，省的受那皮肉之苦。」
唐艾嘆道︰「錢先生好眼力，我不明原因的被皇後抓起來，又用刑，皮肉之苦還少了？勸您別拿這個嚇唬我，真沒用。莫說我沒有那虎符，就是我有，你們知道我的脾氣的，看我給你們不給……」
錢繒獰笑道︰「知道莊妃是個硬骨頭，咱們早早請了您的女乃娘來……」
秦嬤嬤一拍手，果然兩個人架著二嫫進來。
唐艾看了不禁臉色一變，沉默不語。
二嫫還是在景仁宮見到時候那副模樣，五花大綁蒙著眼楮塞著嘴，身上衣服也都完整，也沒見傷疤血跡，想必沒受更大的委屈，只是更憔悴些。
錢繒道︰「莊妃也知道事態緊急，咱們就不弄那虛禮客套了，我數三個數，您要是不說就斬斷您女乃娘的一個小手指頭，再數三聲還不說就再斬斷一個……手指頭不夠有腳趾頭，腳趾頭斬完您瞅割哪兒合適？」
唐艾愣愣看著錢繒，忽而嫣然一笑︰「隨便，又不是在我身上割，我疼什麼。」
錢繒冷哼一聲，道︰「這個時候還 嘴，在下卻沒時間與你 。一……二……三……」果然三個數完，他向底下示意，就有太監們將二嫫松綁，拉出胳膊來講手按在桌面上。二嫫蒙著眼堵著嘴，耳朵卻能听見，此時更是嚇得瑟瑟發抖。
太監們還猶豫，不敢下手，錢繒一腳踢開一個小太監，自執了一把匕首，按住二嫫胳膊，手起刀落斬下二嫫一根小指。反手取出二嫫嘴里的麻團，二嫫渾身顫抖不已，大口倒吸冷氣，倒一聲哭喊申吟都沒有發出。
錢繒一愣，笑道︰「好好，果然是一家子。一……二……三……」
白光閃處，斬落無名指一根。
再扭頭看唐艾，此時臉色已經蒼白得嚇人，愣愣的看著二嫫的血流過桌面，滴滴答答濺落在地，匯集成小小的一片……
「想起來了麼？莊妃娘娘？」錢繒問道。
唐艾傻了一般，不聞不問。
錢繒抓起斬落的兩根手指，扔到唐艾臉前︰「一……二……三……」
二嫫終于忍不住，一聲輕哼。
唐艾目光呆滯的掃過殿內眾人，終于在皇後臉上停下了，平靜道︰「楊艷，我定做厲鬼，夜夜復仇直至你楊家家破人亡，無人善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