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高高在上,就可以不把人命當回事。
肆意踐踏,置若罔聞。
這些男寵算什麼呢?
恐怕在他心里連塵埃都不是。
殺人又算什麼呢?
楓清鳶上輩子還殺得少了?
可她只想過平淡的生活,不再嗜血,不再殺戮,不再草草結束一個人的生命。
那些血紅的記憶不是沒有在夢中困擾過她。
她以為來到這里可以重新開始。
她以為偶爾反擊可以更好的保護自己。
她以為委屈求全可以換來一世安寧。
難道她做錯了嗎?
如果沒有擅自做主收下這些人,那麼他們的命,此刻就不會被玩弄于鼓掌。
那麼,她也就不必強忍著快要被著男子逼到邊緣的瘋狂!
已經太久沒有狂躁的沖突過明知是不能沖突的人,已經太久沒有撕開懦弱的表皮將真正的自己示于人前。
她,只是不想再有無辜的人因為自己而死去。
僵滯——
從未有人如此沖撞過雲漠,就是墨千宸和陸越都不免對那女子心驚。
她怎麼敢!!!
而那蠱惑的男子,臉色已然兀自暗沉。
「所以,你是在提醒本王,他們不該死?」
陰鶩的話音里,已經有了殺意。
「不敢。」清鳶把臉撇向一邊。
淡淡的說︰「能殺而不殺,才是真正的權利。」
……能殺而不殺,才是真正的權利……
她何時變得那麼勇敢了?
男子的俊顏倏的變得晴朗,舒展了眉毛,輕笑了起來……
「那麼,就讓本王來告訴你,到底什麼人該殺。」
不再和楓清鳶糾纏著‘殺’與‘不殺’的問題,第二個男寵早已站在廳堂正中。
他穿著灰色如文人般的袍子,手中抱著一把琵琶,看是要表演彈奏了。
可誰還有欣賞的心情呢?
座上的王者輕巧的下令,他便撥弄著琴弦,指尖翻飛的彈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