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顯眼的角落,手拿雪茄、戴著墨鏡的男人正專注的盯著這一幕,妖嬈的光閃過,映出墨鏡下那雙罌粟般危險的眼。
恍恍惚惚的,錦騫就感覺手被女郎拉住了,他眯緊醉意朦朧的雙眼,只感覺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實瞳。
所有的一切都已不再重要了,既然這個世界已如此殘忍的將他拋棄。他仿佛一個木偶般,跟著女郎就走。
「放開他。」
一個聲音忽然傳來,似是有些熟悉,錦騫迷迷糊糊的向聲音發出的方向看過去,模模糊糊的一張臉,卻是熟悉的。
是她,她的名字似乎是叫蘇盈盈。茫然看著她,他竟忽然感到一種親切感。原來,他竟已如此孤獨,孤獨到連過去討厭的人都無法再討厭了。
「怎麼,想搶生意嗎?今天他是我的,要找找別的男人。」女郎的聲音響起,傳入他耳,亦是恍惚的。
蘇盈盈的臉色明顯變了一下,似是想發火,然而她只是嗤了一聲,在包里取出一個錢包,將里面那一疊百元大鈔全部取出來,數都沒有數就向女郎遞去,「這些錢你拿去,去找別的男人!餒」
女郎毫不猶豫的接過了錢,笑道,「這個男人的俊臉不止值這些錢,便宜你了。」說完,放開錦騫,扭著水蛇般的腰肢走遠了。
沒再多看女郎一眼,蘇盈盈踏上前一步,扶住了錦騫的胳膊,聲音關切,「何必這樣作踐自己?」
剛才,她開車路過這家店,不經意的向里看了一眼,竟看見了醉醺醺的錦騫,而一個小姐打扮的女人正貼在他身上對他動手動腳,她當即讓司機停了車,走了進來。
「蘇盈盈,我問你……」他低下頭看著她,目光渙散,話只說一半,卻半眯起眼楮,似乎隨時都會睡著一般。
濃濃的酒味撲來,蘇盈盈只覺刺鼻,這個男人究竟喝了多少酒,竟醉成這樣?她又是擔憂又是心疼,「你醉了,我送你回去吧。」說著,扶著他就向外走。
「我沒醉……沒醉……」他卻將胳膊從她手中掙月兌出去,含含混混的問,「我問你,薄子君究竟比我好在,好在哪里?」
這瞬間,他醉意濃濃的眼中那抹傷懷與失落竟是這般明顯,蘇盈盈只覺心狠狠的一痛,她已經明白了他究竟為什麼來這種地方買醉。水盈盈的眸輕輕顫動了一下,她專注的看著他的眼楮,認真的說,「騫,在我眼中你比薄子君好上百倍,世界上沒有一個男人比你更好。」
她不知道,醉成這樣的他意識是否還清醒,她不確定她的話他是否能明白。然而,這是她真心的表白,雖然這樣的場合、這樣的時間似乎顯得可笑,可是她沒有其他的機會,她不求他清醒,也不求他明白,只求自己說出來心里會痛快。
也省的,她整日的想她、念他,他卻從來對她置之不理。
錦騫的目光似是一顫,電光石閃間,眸中那抹異樣便隱去了,只剩下濃濃的醉意,「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他不停的笑,笑的身體開始搖晃,仿佛是開心的。
可是,蘇盈盈听來怎麼就感覺如此傷感?
「騫,回去吧,別折磨自己了,一切都會好的。」她柔聲勸慰著,扶住他就往外走。
意外的,錦騫竟然邁開了步子,和蘇盈盈向店外走去。
真的是醉了嗎?他冰冷的心怎麼忽然感覺到一些暖?
角落里,男人摘下墨鏡,眯起冷眼看著蘇盈盈和錦騫遠去的背影,嘴角劃開一絲危險的笑。
……
寂靜的房間里,木兮站在沙發前又一次撥打了錦騫的電話,心也又一次的提起來。
她放心不下,進了屋子就換上一塊電池,一遍一遍的撥打那個熟悉的號碼。可是,總是無人應答,她一次次無奈的掛斷電話,也一次比一次更擔心。
這次電話竟然接通了,木兮又驚又喜,立刻就問,「騫,你還好嗎?你在哪里?」
「他喝醉了,正在睡覺。」電話那頭竟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好听而熟悉。
是她,蘇盈盈!木兮頓時就有些發懵,停頓了足足兩秒鐘才回過神來,「他好嗎?」聲音不覺就有些冷,對于蘇盈盈,她總還有些抵觸。
「木兮,放心吧,我會照顧好他的。」
「哦,那就好。」木兮掛斷了電話,忽然就發起呆來。
是錦騫傷心以後去找蘇盈盈了吧,不然蘇盈盈又怎麼可能會在他身邊?只是……這又有什麼不好,其實從蘇盈盈關切的語氣里,她就可以放心了。就算蘇盈盈過去做的再怎麼不對,起碼,木兮知道她是愛錦騫的,她會一心一意的對他好,她完全可以放心。
而過去的那些事,就如她和薄子君之間的那些仇恨一般,都讓它煙消雲散吧。木兮想著,憂愁的臉上終于露出釋懷的笑意。
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木兮決定去公司看看。
提起了包,剛要出門,手機鈴聲卻響了。她停下腳步,拿過手機一看,竟是爸爸打來的電話。
最近事情太多,她已經有一個禮拜沒有回家看過爸爸了,真的是該回去看看了。木兮邊想著邊接起電話,「爸……」
「木兮啊,你叔叔出事了。」
安雲山嘆息的聲音頓時令木兮皺緊了眉頭,「爸,你別著急,慢點說,叔叔他怎麼了?」上次安雲海欠了賭債以後,就像人間蒸發了,木兮就再也沒有聯系上他,而今,木兮預感到事情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