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翎楓不知何時到了她身後,就這樣靜靜站著,默默的為他撐著傘,低頭看著她,清冷的眸中蓄著一種不易被察覺的疼.
望見他的這一刻,木兮的眼淚驀地就流出來,混雜在臉上的雨水中,並不明顯。
莫翎楓的心,更加揪痛起來。他伸手,輕輕為她擦去眼角的眼淚。
「是誰?」他磁性的聲音里蓄著濃濃的疼憐。每每與她靠近一次,他都會自責良久,一次次的自責自己,不該與嫣兒以外的女人走的如此之近,更不該對別的女人有所心動。
可是,有些東西是無路如何也控制不住的,就像今天他開著車,不經意的就來到了這片她常來的海灘;就像看見她淋雨,他不自覺的來為她撐傘;就像看見她流眼淚,他禁不住的就要為她擦掉。
他不是一個逃避現實的人,然而,有些東西他還是不願去想,比如他和她腦。
木兮默默看他一眼,沒有說話,這一瞬,心卻是暖的。他總在她最需要幫助或最需要溫暖的時候出現,就像她的守護神一般,從不爽約。和他相處的日子已經不少,可是,他的內心她卻從來無法看得深入。
他有太多的秘密,而她最最想知道的卻是他心里究竟藏著一個怎樣的女人?又是一個如何優秀的女人才能在他眼眸至深處留下那化不開憂郁。
她縱是沒有刻意去想,他刻意與她保留的距離,她卻體會的清楚。
「是薄子君嗎?」他追問。
她的心思,他總是一猜即中,她也無須再掩飾什麼,只是說,「我和他的恩怨,我想自己處理,你不要插手好嗎?」
「只要他不傷害你,我可以不插手。」他說著,遠眺那片海,似乎在想著什麼軼。
此時,他是無比沉靜的,怎麼木兮忽然就感覺到他的憂郁?現在,他又在想著誰?心亂之時,她看到了他濕了大片的西服,他只顧為她遮雨,卻顧不得自己,心里不禁涌起濃濃的感動,她笑笑,「已經沒必要了,護好你自己吧。」她全身已經濕透,再撐傘已于事無補。
莫翎楓從遠方收回視線,淡然看著她,「我來晚了。」有必要的,至少這樣他會心安。
「其實,有時候淋淋雨挺好,至少能令自己清醒。」她淡淡的說,似說笑又似認真。
他蹙蹙眉,忽然將傘扔在一旁,「既然你喜歡淋雨,那我就陪你一起淋雨好了。」
木兮愕然看向他,望見他復雜的目光,心便驟然顫動起來。
他目光中,似是有疼,又有恨,還有一種淡淡的氣,摻在憂郁的底色中,令她一時怔住。
密密的雨線,片刻的功夫就濕透了他的墨黑的發,雨水流淌過他俊朗的臉龐,在下巴上滴落。她看在眼中,忽然感到絲絲的痛,俯身,她將傘撿起,撐在他頭上,看著他濕漉漉的俊臉,不知該說什麼。
「已經沒必要了,護好你自己吧。」他笑笑,學著她的語氣,說著她說過的話。
木兮笑笑,眼淚卻掉了下來。
用手輕輕為她擦掉眼淚,他順勢將她攬在懷中,聲音如音,「木兮,為什麼要這樣折磨自己?」
輕柔的責備,一如上次在墓地他將狼狽不堪的她扶起時那般。
「只是忽然想淋雨罷了。」她還是那般淡然的笑,倔強的堅持著。
他低頭看她,暗暗嘆息一聲,便也不再說話。他知道,她是柔弱的,卻也是要強的,他能做的也是該做的,是以後好好保護她,不再讓她受到傷害。
「滴滴滴滴……」手機鈴聲這時響了起來。
莫翎楓接起電話,簡單的說了兩句話,便歉疚的看著木兮,「我不能陪你了。」
「恩。」她點點頭。
「雨淋多了不好,早點回去吧。」他又囑咐一句,轉身就朝停在遠處的那輛黑色轎車跑去。
他身影在雨中漸漸模糊,隱隱約約的,她看到他上了那輛車,快速駛去。
他每次出現,都能令她暫時拋卻煩惱,煩亂的心,也能安靜下來,而他每一次的離去,她亦感覺到一種莫名的空落。
空曠的海邊,一時間便只剩了她自己,她撐著傘,听著細密的雨聲,一陣風吹來,險些將她手中的雨傘掀起,她忽然就感覺到很冷很冷。
也許真的該回去了吧。她轉身,剛走幾步,就听到了身後轎車行駛的聲音。這種天氣,誰還會來海邊?她疑惑的回頭,就見一輛紅色轎車快速駛過來。
轎車忽然在她身邊剎住,四個車門旋即打開,五個人相繼下了車,向木兮走來。
認出當先的兩個人是安木雪和蘇盈盈,木兮瞬間就感覺到不妙,轉身想跑時,另外兩男一女已經搶先跑到她面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安木兮,看不出你還很會演戲啊。」蘇盈盈邊說著邊走過來,隔著雨絲,木兮也能看到她眼中的恨意。
所愛的男人在那樣的場合當眾和她解除了婚約,這個被嬌生慣養的千金大小姐自然是會氣急敗壞的,更何況,錦騫是因為她才那樣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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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論演戲,比起眼前這個女人來,她又算什麼?木兮看著她,已不想與她浪費口舌,眼中卻露出一抹不屑。
「你不是很有能耐的嗎?怎麼不說話了?怕了嗎?」安木雪此時開了口,語氣中盡是仇恨。
她猜得沒錯,這個女人,果然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此時,這兩個恨她入骨的女人在一起,而且還另外帶了三個人來,還是在這無人的場合,預謀已久了吧,而她,也是在劫難逃了吧。這種滿懷憤懣的女人報復起人來無疑是狠毒的,木兮忽然感到森森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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