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盤里竟是兩段音頻,名字分別是「1」和「2」.
薄子君狐疑的點開了第一段音頻,熟悉的聲音立即在音箱里響起。
「薄夫人,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嗎?」
是那個女人的聲音,那個兩年前他給安木兮請的那個私人醫生,好像是叫「鄭敏」,薄子君蹙著眉,目光幽冷。
「鄭醫生,請別再這樣稱呼我。」安木兮的聲音。
「說吧,我不想為難你。累」
「薄……不,安小姐,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非要我挑明了說嗎?那我問你,我們無冤無仇,為什麼要陷害我?為什麼?!」
安木兮忽然提高的聲音仿佛千萬根毒針一般,瞬間刺在他心頭,莫名的恐懼如同岩漿一般侵蝕著他的感受。
「你說啊,不然我們一命換一命!」她的聲音更大了。
「說!」緊接著就是一個冷若寒冰的聲音。
雖然只有短短一個字,薄子君依舊分辨得出是莫翎楓的聲音檬。
「我說,我說,是安木雪,是她指使我這樣做的。」緊接著是鄭敏顫抖的聲音。
薄子君依稀猜到發生了什麼,緊緊眯起的眼楮忽然痛的厲害,怎麼睜也睜不開。
「她給你什麼好處?」
「二十萬。」
「二十萬?!為了二十萬,就能陷害一條生命!」
「啪!」、「啪!」兩聲清脆的耳光聲響過,薄子君仿佛挨了兩記重重的耳光。
錄音至此嘎然而止,高級音箱里已經沒有了任何動靜,周圍亦是一片死寂,薄子君只覺心中絞痛的厲害,他死死盯著電腦屏幕,眼前只剩一片血紅。
仿佛回到了那一天,他看著她身下那灘鮮血,眼眸和心都狠狠的痛。
他親手扼殺的,竟是他自己的孩子!
安木雪竟然買通那個醫生欺騙他!
他早該知道的,他早該相信安木兮不可能背著他和別的男人那種事!他早該相信她不是那種女人!當時又是什麼蒙蔽了他的眼、蒙蔽了他的心?!
可是,那個女人明明是知道的,她為什麼不肯對他說?甚至,她吃下了流產藥後都不肯告訴他那個孩子就是他的!
「薄子君,你說呢?我肚子里懷著哪個畜生的孩子?」
她吃下打胎藥前說過的話,此刻無比清晰的響在耳邊,刺的他耳膜生疼。
「那,謝謝。」
她吃下墮胎藥後,解月兌了般的言語又仿佛在耳邊重現。他不住的顫抖一下,只覺全身涼透。
大錯特錯了,是他親手扼殺掉了自己的孩子!
他親手扼殺掉了自己的孩子!
雙眸驟然幽紅似火,他恨恨的攥緊拳頭,滿心的憤恨卻不知發泄到何處。
認錯了仇人、報錯了仇,曾經眼中清純善良的女人(安木雪)原來是善用心機、屢屢利用他感情來陷害安木兮!
自以為精明睿智的他,原來從來都是個傻子!
陷害了安雲山,他還可以去公安局澄清,就算現在他被判了一年緩期(監外執行,其實現在他是在服刑期,年滿一年如果沒有其他犯罪就是刑滿了,木兮對這件事並不知情),他也毫無怨言。
可是,他的孩子呢?還能回來嗎?
這一瞬,悔恨如山般壓得他喘不動氣,他最最不敢面對的事終究還是發生了。
木兮離開後,關于孩子的事他不是沒有懷疑過,然而他卻一直沒有敢去查。而今,事實面前,他已無法逃避。
既然是這樣!
鄭敏、安木雪還有他自己,一切與之相關的人都別想逃月兌責任!
他都不知道怎麼點開了第二段音頻。
背景是嘈雜的,但說話的聲音依舊能听的清楚︰
「安木兮,你可真準時。」安木雪動听的聲音。
「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們之間用不著客套。」安木兮聲音如往的淡漠。
「安木兮,我只是想提醒你如果不想死的太慘,最好趁早離開這座城市。」安木雪威脅的聲音。
「呵呵呵呵……」那個女人倔傲的笑聲。
「安木兮,我真是佩服你,到了現在還能笑的出來,這兩年子君一直在找你,如果子君知道了你的身份,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他的手段,你也知道,不用我提醒你。」
「安木雪,你是恨不得我死的慘才對吧,既然你早知道了我的身份,為什麼不去告訴薄子君呢?他用什麼樣的手段對我,該是你最喜歡看到的吧。」漠然的言語,嘲諷的語氣。
「哈哈,我只是看在我們曾經姐妹一場的份兒上提醒你,如果你偏要自尋死路,我也不攔著你。」
「你一個連養了自己二十年的父親都能陷害的人,還會在乎什麼姐妹情誼?安木雪,你可真不要臉!」
「那個老家伙完全是自作自受,安木兮,你得罪了我、得罪了子君,下場會比安雲山更慘,安木兮,你和那個老家伙一樣賤、一樣……」
緊接著就是「啪!」一記耳光聲,應該是那個女人打了安木雪。
「啊」繼而是安木雪的尖叫聲。
「哎呦,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安木雪痛苦的申吟聲緊接著傳來。
應該是那天安木兮打安木雪致她流產的那天吧,她竟然錄了音,只是她給他發這個干什麼?
「安木雪,用這樣的方式陷害我,你覺得值得嗎?」
安木兮的聲音又傳來時,他才恍然醒悟。原來連這件事都是安木雪在陷害她!他無路如何也想不到,那個女人竟然能用肚子里的孩子當工具來陷害人!
「只要能讓你死,我做什麼都值!」
安木雪痛恨的話,更說明了真相。
呵呵呵……他幽冷而沉重的笑著,在口袋里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晚上還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