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天皓放開木兮的手,看著冷冷逼近的薄子君,意外而震驚,「子君……」.
在車中看到安木兮匆匆的樣子,薄子君依稀覺得她有事,于是開車跟到這里,原來她竟是與許天皓見面。他遠遠看著,望見許天皓抓住她胳膊便再無法容忍。
「以後離她遠點!」他聲音寒徹,看許天皓的目光始終是陰鷙的。
呵呵……她早就猜到這一切又是這個男人一手導演的戲,不想這個男人如此沉不住氣,這麼快就現身了。
「薄子君,你真無聊。」木兮漠然丟下一句,便毫不猶豫的轉身而去。
他又怎麼無聊了?他和她之間已經誤會了太多太多,不能再誤會下去了。薄子君先是一怔,然後一把抓住木兮的左臂,「安木兮,我們把話說清楚。累」
木兮猛的回頭,莫名的火氣驀地就涌上來,甩手,她狠狠一巴掌甩在他臉上,「薄子君,你玩夠了沒!」
這個嘈雜的場合這瞬間仿佛寂靜下來,匆匆的人們不約而同的駐足看向這個在市里風風光光的薄大總裁。
火辣辣的痛迅速蔓延了半張左臉,人們各色的目光他亦感受的清楚,而他心里竟然不起一絲恨意,「安木兮,你誤會了。」他的聲音竟平靜的反常,望著木兮顫動著漣漪的水眸,他的目光卻是憂郁的。
又是這種憂郁,這種令她心亂的憂郁。
這個男人,還想用這種目光來蠱惑他嗎?
一把將他甩開,她聲音堅決,「別再跟我演戲了,我不會再上你的當。檬」
說完,她轉身,快速跑遠了,竟似在逃一般。
無所謂了,逃就逃了吧,她已管不了這麼多。如今,那個男人所作的一切是現實還是在演戲,她已經分不清,只怕再在她身邊多留一秒鐘,她就真的被他迷惑了。
木兮越跑越快,一頭鑽進車里,心里已經亂的不可開交。努力壓抑著自己不去想那個男人,可是她還是不自覺的向他站的方向看去,只見人群中他正在怔怔看著她所在的方向,仿佛失了魂。
怎麼心里忽然就涌起一絲淡淡的傷感?怎麼莫名的就有點心痛?怎麼忽然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到底是怎麼了,這個男人又給她下了什麼咒?
努力的轉移了視線,木兮發動了車子,迅速遠去。
她的車子從視線中消失,薄子君才回過神來,轉身之時,身後卻早不見了許天皓的影。
……
蘇盈盈按照電話里說好的地點,找到了這家不顯眼的賓館。
做賊一般在205房間的門上先重重敲兩下,再輕輕敲三下,門便開了。
「盈盈,進來說話吧。」安木雪把蘇盈盈讓進房中,立刻關了門。
「木雪,你不用躲的,判決結果已經出來了,我們各賠償安木兮三萬。」蘇盈盈疑惑的將房中打量一圈,這只是一套再普通不過的賓館,雖然是大白天,窗簾卻都拉的緊緊的,就仿佛被通緝的犯人正在潛逃一般。
「呵呵……」安木雪慘淡的笑笑,「子君在四處找我。」
蘇盈盈不禁蹙眉,明白了過來,便沒再說什麼。
「很可笑是嗎?」安木雪笑的諷刺,「盈盈,我想不到會是這樣的下場。」
「木雪,沒辦法了,我想子君看在以前你和他關系的份兒上不會對你怎麼樣的。」蘇盈盈勸道。
「可是,他眼中現在只有那個女人。」安木雪聲音里夾著掩飾不住的失落。薄子君找鄭敏的事,她已經知道了,那麼他自然也是知道了當年她陷害安木兮,令他親手扼殺掉自己孩子的事。她知道他曾對她所有的好感都已經蕩然無存了,他現在當是很恨她!
「那個女人就要和錦騫結婚了對嗎?」她忽然轉移了話題。
蘇盈盈一怔,失落的點點頭。
「盈盈,你不恨她嗎?」安木雪接著問。
「恨啊,可是又有什麼辦法?」蘇盈盈失落的說,也許愛情根本就是沒辦法的事,她自付比那個女人漂亮、家世也比她好,以往更沒有談過戀愛,也能做到千方百計的對他好,可是錦騫偏偏不待見她。
「是啊,又有什麼辦法?除非她死了……」安木雪陰測測的話傳來。
蘇盈盈忽然抬起頭,難以置信的看著安木雪,「木雪,你說什麼?」
「只要那個狐狸精死了,子君和錦騫才可能收心,盈盈,你真的願意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所愛的人與別的女人成婚?你就甘心這樣認命了嗎?」安木雪聲音激動。
「木雪,你究竟想干什麼?」自從那天那個神秘的男人威脅過她以後,她就再也沒有過再招惹安木兮的想法,而今,安木雪的話卻令她感到動搖。
……
給莫翎楓打完了電話後,木兮站在窗前,望著遠處那片草坪失神。
忽然的,她想起了在薄院時那段時光。那時的她也喜歡站在窗前,看滿園的梨樹、看那個她常坐的秋千。
那段日子無疑是黑暗的,可是再不堪回首的往事中也會有些難以忘懷的美好。
敲門聲響起,只憑那平穩的頻率她就知道是誰來了。
于是,她毫不猶豫的走到門口,沒有問便拉開了門,不出意外的,她看到了清冷如斯的莫翎楓。
「進來吧。」她淺淺一笑。
他勾唇不語,只是點點頭走進門去。
木兮正要關門,此時對面的門卻「 嚓」一聲打開了,莫翎楓和木兮不約而同的向對面望去,正望見從里面走出來的薄子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