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子君冷冷環視一周,聲音幾近咆哮,「听到了沒有!」.
大廳中的保鏢們感應到薄子君的情緒,也變得更加陰沉起來,肅殺的氣氛幾近令人窒息,仿佛薄子君得不到滿意的答復他們就可能血洗這間大廳。
「听到了。」不知是哪個識相的起了頭。
接下來便是一連串的附和聲。
「听到了」、「听到了……」
聲音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大,這些錦騫的親朋好友,才過了短短不到十分鐘的時間,竟就這樣毫無尊嚴的低了頭,呵呵呵呵……木兮漠然笑了,這個世界太令她失望。
听到了,听到了……那就好,就好,今天他就是要對全世界宣誓,誰都別想再從他身邊將她搶走。
他的女人?!難道從一開始遇見這個男人,她的人生就注定貼上這個骯髒的標簽?這就是命嗎?憑什麼?若是真的認命,她兩年前就不可能逃出薄院,這一輩子可能就要被囚禁了,她不會認命,絕不會累!
暗暗卯足了力氣,木兮狠狠的一口朝薄子君那條墊在她胸.部的手臂咬下去。
「嘶……」奇痛突然襲來,薄子君不禁一顫,她竟趁機重重一拳打在他腰上,他不由的放開了她,她則猛的一把向抓著錦騫的其中一人推去。
可是,木兮的手還沒有接觸到那個男人的衣服,她就感覺後背上像被毒蟲叮咬了一般的疼痛,緊接著她全身的力氣向被抽空了,眼前一黑便癱倒在地上。
這瞬間,薄子君眼中明顯顫起一絲痛意,迅速俯身抱起木兮,他冷然瞥向不遠處那個手拿麻醉槍的男人。
男人內疚的低下頭,「少爺,我……」
不等他說完,薄子君的目光已經轉移到拼命掙扎著的錦騫是身上,眼眸深處依稀晃過一抹失意,他旋即凝眸,轉身,抱著懷中昏迷的人兒大步踏過紅地毯向大廳外走去檬。
……
轎車緩緩駛入院子,薄子君抱著木兮徑直上了樓,輕輕將她放在床.上,他則坐在床邊安靜的欣賞她的臉。
睡著的她,總是沉靜而美麗的,對他沒有冷漠、沒有反感也沒有疏遠。望著她,他眼中的冰凍不覺就融化了,漸漸的化作一種憂郁、一種疼憐。
這個女人都已有多久沒有睡過這張床了,兩年零兩個月零三天了吧,他記得竟如此清楚。
就是這個女人,在他心里埋下不可磨滅的情根以後,無情的離他而去,就算回來了,還要刻意的閃他躲他……這也罷了,他本可以等的,哪怕這一輩子就這樣與她耗下去,可是他絕不容她嫁人。
這一次,他和她之間的事情一定要搞清楚,她再別想嫁給別人,甚至連這想法都不可以有!是她,令他不擇手段,是他令他又痴又狂……
薄子君正出神,忽然就見她的雙眼顫動了一下,他的心不禁一陣急跳,想要閃躲已經來不及了。
安木兮一睜開眼就對上他憂郁的目光,不禁一驚,「啊……」的叫出聲來。
這個男人正俯著身子、低著頭,直勾勾的看著她,像是在出神。
他愣了一下直起身,迅速收斂起眼中的異常,看著她沒有說話。
一下在床上坐起來,木兮才發現自己的四肢沒有多少力氣,全身軟綿綿的,沒有一點依附感,「你對我做了什麼?」
她竟在這間房間——這間她曾經的婚房——她曾發誓再也不要再踏進一步的地方。
「你中的麻醉藥還沒有完全消褪。」他淡淡看她,極力表現的平靜,任憑她冷漠的目光早已令他亂了心緒。
驀地想起那場婚禮,想起了錦騫還有婚禮上的那場羞辱,木兮的恨意倏然如潮水般泛濫。冷冷看薄子君一眼,她聲音更冷,「薄子君,我從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男人,這世上還有你做不出的事嗎?」她越說越激動,就要從床上坐起來,他的大手卻忽然壓在她的月復部,重重的將她摁在床上。
「別踫我!」木兮用雙手掰住他的手,試圖將他的手從自己身上移開,可是就算是平常時,她都不可能反抗得了他,況且此時她全身無力。
而他,竟不顧她的掙扎,只是緊緊盯著她的雙眼,聲音幽冷的怕人,「你很想嫁給那個男人是嗎?」
破壞了他們這場美好的婚禮,他自然是不要臉的!在那個男人面前,他從來都是一個失敗者,兩年前是,現在也是。這個女人想嫁的男人從來都是那個男人,而他又算什麼,不過是一次次的破壞他們之間好事的惡人罷了,他從來都是十惡不赦、罪該萬死的!尤其是對這個女人來說。
呵呵呵……他忽然就想笑,笑自己傻傻的執迷。忽然就感到很傷感、很失落。
接下來的一瞬間,木兮竟然愣住了。
他的問題,她無從回答,因為甚至到了現在,她仍然沒有肯定是否真的很想嫁給錦騫。她最恨的,莫過于薄子君那般傷害錦騫、莫過于他的蠻橫霸道、莫過于他眾目睽睽之下將她傷的透心的涼。
「回答我。」他依舊緊緊盯著她,肯定的目光,堅決的語氣。
這目光似曾相識,執著的令木兮無處閃躲,努力壓抑住一種情緒,木兮的聲音是淡漠的,「錦騫好過你千倍萬倍,而且我確定她愛我,我當然想嫁給他。」
可是,為什麼,話一出口她的心里就忽然空蕩蕩的,她竟不敢再直視薄子君的眼楮。
「好,很好……」他喃喃的,聲音仿佛受傷,「那今天就讓我們做個了斷吧!」
謹︰如何了斷?一定令親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