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那張俊雋的臉如此清澈,那雙淳澈的眸子就像天上的星星一般,清涼而好看.
蘭若閔看著他,忽然就似感覺一陣清風撲面而來,他特有的氣質就如甘甜的泉水般令她感覺清爽。
「莫翎楓,可真巧。」她笑笑,臉上愁緒漸漸淡去。
「是啊,真巧。」莫翎楓也勾唇笑笑,「你有心事?」
今夜,他獨自在「深海」酒吧喝了些酒,然後就來到這片離「深海」較近的海灘,竟與蘭若閔不期而遇。
「呵呵……」蘭若閔笑著,不經意的竟捕捉到他眼眸深處那抹憂郁,「有心事的人才會在夜里獨自來看海。累」
「可是這片海灘並不安全,你一個女孩子不該單獨來這里。」莫翎楓說著,向海面看去,海面上亮光點點起伏,他的目光延伸、再延伸,最後眼中只剩一片漆黑。
「你也在,不是嗎?」蘭若閔看向失神的他,他身上自有一種寂靜,不流于表面,那種傲然風骨已是月兌俗。
他忽然轉頭看向她,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足足兩秒鐘,然後又轉回頭去,淡淡說道,「你和她很像。」
她?木兮嗎?蘭若閔微微一愣,然後循著他的視線望去,「你和她也很像,也許我們是一類人呢。」
「呵呵……」他笑笑,沒在吱聲。
寂靜的海邊,她和他肩並著肩,沉默的站了許久許久檬。
咸咸的海風中,她不知道怎麼了,目光一次又一次不听使喚的落在他臉上。
……
這些日子,安木兮的公司里除去江天漠那份數額不小的合作項目外,還有一大批以前沒有過任何合作關系的新客戶莫名其妙的對她拋出了橄欖枝,公司平穩的渡過了低迷期,而且有蒸蒸日上的趨勢。
然而,木兮卻一直高興不起來,心里面好像一直有一團結沒有解開,纏的她心情郁郁。
自那以後,那個男人竟再沒有來過她對面這間房子,她的電話,他也沒有打過一個。是因為太過愧疚,沒臉見她了嗎?他竟似徹底從她的世界里消失掉了。
這不正是她想要的結果嗎?永遠擺月兌掉他的糾纏,始終安安靜靜的一個人。
是,她的確是安靜了,安靜的令她感覺空蕩。
捧著書、發著呆,他邪肆的臉就會飄入眼中,任憑她如何的逃避都無濟于事。不知從何時起,她發現其實自己已經不像從前那樣討厭他了,他的身影闖入她心中時,她也不像以前那樣硬生生強迫自己不去想。
她想,她還在等待什麼,他不該就這樣消失掉,他應該給她一個交代的。
……
薄子君負手站在窗前,寂靜的看著窗外。
院子里起風了,那只秋千蕩漾著,久久不肯停下,他的心也隨之搖擺不定。
這些日子,他總想起那晚她在樺樹下哀慟大哭的可憐模樣。他總能將她傷的那般痛苦,似是膽怯了,他竟不敢再去看她,怕再一次將她傷害。
猶豫了許多遍,他始終沒有撥出她的電話,他想,經歷了這一次,她對他應該會更失望、更冷漠了吧。
難道他真的要月兌胎換骨,將一切都從頭再來才能將她挽回嗎?他無神的站在那里,許久都沒有動過。
「雨紛紛,舊故里草木深……」手機鈴聲響了。
他緩緩拿出手機,見又是一個陌生號碼,不禁厭惡的皺起了眉,接通了電話,冷聲吼道,「江天漠,在A市還沒有人敢威脅我,現在我還只是抵制你的公司,如果你再來煩我,我讓你在國內都混不下去!」
「薄子君,別怪我沒給過你機會,那我們就走著瞧好了!」那邊的聲音更冷。
薄子君掛斷了電話,只覺得可笑。
這幾天,江天漠隔三差五就打電話威脅他,他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他對江天漠的抵制一開始是因為安木兮而起,況且他最近心情又不好,怎可能對他讓步。
收起手機,他的目光重新落在窗外,黯然失神之時,仿佛又看到她坐在了秋千上,正對他笑靨如花。
……
清晨的風,微微的涼。
吃過了早飯,木兮坐在沙發上,不想出門,不想說話。隨手撿起昨夜扔在沙發是上的那本書,書旁的電視遙控器被觸動了,「啪」的一聲落在地上。
「昨天當紅明星趙海麗來……」電視里緊接著就傳來女主持流利的普通話。
原來遙控器落在地上竟然摔到了開機鍵,自動打開了電視。
又是這種無聊的八卦新聞,木兮臉上不禁露出一絲厭惡,俯身撿起遙控器,正要關掉電視,卻見主持人神情嚴肅的說,「現在插播一段重大新聞。」
通常在出了大事時,這種節目才會出現插播現象,木兮好奇之下沒有摁下關機鍵。
電視畫面這時出現了一個場景︰氣勢輝煌的大樓下,停著一輛黑色勞斯萊斯轎車,而轎車周圍圍著一大群人,現場還有很多警察。
地上還有一灘顯眼的紅色,似是血跡。
木兮的第一反應就是出事了,只是……這輛轎車怎麼這樣眼熟?木兮正疑惑,鏡頭已經拉近了,她也立刻認出是薄子君的車,而地上那灘未干的血跡更加明顯。
不祥的預感瞬間如潮水般涌來,木兮頓時感到無盡的恐慌。
「大約在一小時前,本市知名集團盛天集團的首席總裁薄子君在其公司總部大樓下遭到槍擊,據警方透露,子彈擊中薄子君的頭部,面臨嚴重的生命危險,行凶者當場逃月兌,目前警方正在調查此事……」
標準的普通話,無比清晰的說明著事實,電視里的畫面更是清晰的殘酷,強烈的壓抑感仿佛一座大山般狠狠壓在木兮身上,令她無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