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昨晚失眠的緣故，今天練舞，一慧一直都是都是無精打采的。「你怎麼了，一慧？」高卓也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于是關心地問。一會搖搖頭，「我昨晚沒睡好！」這話一出，高卓立馬就笑噴了，「，你老公果然強大！」自然，一慧知道他想歪了，但也懶得去解釋什麼。反正在別人眼里，她和周清寒就是金童玉女，愛情神話。有一位新進舞團的女孩子曾經就說，「如果你們夫妻離婚了，那麼這個世界上，我就再也不相信愛情了！」沒人察覺她在听這話的時候笑得有多諷刺，他們本來就是貌合神離，卻還做了別人的愛情信仰。下午練舞的時候，一慧已經力不從心。編舞老師看了二人的共舞，已經皺緊了眉頭。她向來是個要求極為嚴格的老師，團里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一慧，你過來！」老師已經發話。高卓挑眉一笑，示意她自求多福。一慧喘著氣，走到了老師面前。「你今天怎麼搞的，一點感****彩都沒有。你知道這段《化蝶》是多麼震撼的嗎，你要知道，這一段是梁山伯死了，你最愛的男人死了，那種悲慟的情緒……」她覺得耳鳴，像是工廠里的機器發出的轟隆轟隆的聲音，老師接下去的話，她一個字也听不見，只是那一句「你最愛的男人死了」一直環繞在耳邊，是的，林非凡她死了，早就死了，五年前就死了……她低頭，眼淚簌簌地落下來，滴落在地板上，隔著這麼高的距離，她都能感覺到眼淚滴在木地板上那令人心碎的瞬間。「你自己好好想想！」老師的話終于收了尾，于是轉身而去。至始至終她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只是一直低著頭，不想要叫任何人看見她這樣傷心的模樣。林非凡說過，他希望永遠都見到她笑的樣子，所以她不能哭，就算是再傷心難過，她也絕對不能哭。「給你！」一塊方巾已經遞到她的面前。一慧微微抬頭，正對上高卓的笑容。他的額上都是汗，卻笑得很燦爛。「怎麼，老師一說你就這樣了，那她說我這樣不好那樣不好的時候，我豈不是要去跳樓？」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快擦一下吧，瞧你，臉都和花貓一樣了！」高卓諷刺道。接過方巾，她心里其實是感動的，想要說些感謝的話，卻不知道如何開口。高卓好像一下子就察覺到了她的心事，于是又道︰「感謝就不必了，我這人一向作惡多端慣了，偶爾的一次善良，就當是我犯糊涂好了！」一起跳了這麼多年的舞，其實高卓是個怎樣的人她非常清楚，一言以蔽之，就是死鴨子嘴硬。雖然沒有刻意安慰，但這麼一說，她的心情確實好了很多。休息了片刻，又開始練舞。這一次她跳得很投入，什麼都沒有多想，就是想著自己是祝英台，那個和自己有著相似命運的悲慘女子。直到舞蹈結束，眾位伴舞的舞蹈演員都沒有移開步子，一慧覺得甚是奇怪，腦海中回想著自己有沒有跳錯地方，可是一下子就听到了雷鳴般的掌聲，連高卓都不例外，門口處，一慧還察覺到了老師站在那兒，臉上甚是欣慰。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