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婚宴完畢,周清寒已經醉得不輕了。他素來克制得極好,絕不會輕易由著自己醉,今天大概是太高興所以多喝了幾杯。一慧雖然不喜歡那股酒味,此刻也不得不扶著他走著。好在早已打了電話給司機,現在應該早就到酒店門口了。
「怎麼,你不高興?」周清寒微眯了雙眼瞧著她,臉上還泛著酒後的紅暈。
一慧皺眉,扶著他那麼重的一個人,叫她怎麼高興得起來?
「如果你能少喝幾杯,我會高興很多!」
周清寒微微一笑,甩開她的手,站立都變得吃力起來。「我沒醉,我清醒得很!」
「是是是,你沒醉,是我醉了!」她還是忍不住去攙扶他,和一個醉了的人計較,她才懶得。
好不容易攙扶著他出了酒店,卻沒有看到家里的車。
五六點鐘,此刻怕正是車流高峰期,肯定是堵車了。
左顧右盼了一陣,一慧卻被一個身影吸引住了——喬立軒,他竟然也出現在了酒店門口,他一身灰色的西裝,溫潤優雅。他並沒有看到她,而是走向了一輛奧迪的車,早有司機在那里候著,司機替他開了門,喬立軒上了車。隨後,那車就慢慢離開,消失在車流之中。喬立軒,他也是來參加婚禮的麼?
「先生,太太,對不起,我來遲了!」
那叫喚聲拉回了一慧的思緒,她轉頭,正是司機。
和司機兩個人好不容易將周清寒扶進車里,一慧已經出了一身虛汗。真真不明白,那酒有什麼好喝的?就算是再高興,也該克制一些才是,不然自己難受,還要累著身邊的人。
一慧受不了車子里濃烈的酒味,于是將車窗打開了一道縫,涼風立時吹了進來,她不覺打了個激靈。一慧忘記了自己還穿著露肩的禮服。周清寒靠在她的肩上,看起來已經睡著了。微微側目看他,只見他烏黑的眼睫毛。他的睫毛很長,彎成一個很好看的弧度。他突然動了動,換了個姿勢靠著,卻把一慧嚇了一跳,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種心虛的感覺,明明,什麼都沒有發生。
車子終于到了家,司機將他扶回了房間,一慧才算松了口氣。
洗了個澡,因為累,一慧也早早睡下了。
早晨的陽光極好,一慧窩在被子里,一動也不想動,這樣涼爽的天氣,正好是睡懶覺的最佳時機。
「一慧?」
迷蒙中,她竟听到有人溫柔地喚她。
「一慧?」
是她幻听吧。
「別吵!」呢喃了一句,轉了個身又繼續睡。
那叫喚聲也適時而止,不再打攪她的清夢。
待她醒來的時候,早已經是日上三竿了,她條件反射地去看床頭的鬧鐘,已經十二點半了。顧不得許多,她立刻從床上爬了起來,這麼晚不去舞蹈團,肯定被領導罵死……想著,她都覺得恐怖。
隨便梳洗了一下,一慧拿起包包便要出門。
榮媽恰好進來了。
「你要去哪兒,太太?」榮媽見她風風火火的,忍不住問道。
「當然是去團里啊,你知道我要去上班的,怎麼不叫我?」想著,一慧不免有些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