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娥哽咽著,一時未能從悲慟中反映過來,半晌,才又道︰「央娥明白,定按照主子的安排行事。」
「誾旦,對于你們之間的事,是何反映?」桃夭夭皺著眉頭,這才是整件事情的關鍵所在。
「他說聖命難違,他不能為我,做任何事。」
央娥說著,心中更是悲傷不已。這一夜之間,她失去的,不僅僅是純真。
央娥走後,桃夭夭和婉娘商量了許久,最後決定將錯就錯。那個誾旦絕對不是個善類,能一箭雙雕,既羞辱了樓蘭王子,又將桃仙閣置于水火之中,桃夭夭怕是要提前行動了。此事成,是死;敗,更要亡。原本就打算借央娥之名把仙仙嫁出去,如今雖然中途多有波折,但讓女兒遠走高飛,目前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桃仙仙得知自己要頂替央娥嫁到樓蘭,無論如何也不肯答應。且不說淇奧有多麼膽小如鼠,單單要她遠離大誾,此生再見娘親一眼都無可能。
可娘親說,舞蹈是她所創,除了央娥,只有她一人能舞。
娘親說,假手他人,怕日後被看出破綻,那桃仙閣就將灰飛煙滅。
娘親說,既然她逞強要救央娥,就不能犧牲別人,只能是她自己。
……
桃仙仙糾結了,抑郁了,徹夜難眠了!她怎麼這麼倒霉,先是替央娥跳舞挑夫,又要放下萬戶侯,放下財富與親情遠走他鄉!!
可糾結的結果就是桃仙仙帶著蕤甲蕤乙和青鸞在次日傍晚抵達誾四王府,準備偷桃換李。之所以選在出嫁前日,桃夭夭說怕當天沒有機會下手。
誾三王府的門前侍衛得知桃仙閣少主來給未來樓蘭王後送陪嫁丫鬟和守衛,並未做甚阻攔,直接將他們引到央娥暫住的閨閣門外便轉身離開了。
事情順利的出奇。因為誾旦和淇奧進宮面聖,所以央娥和蕤乙幾乎是大搖大擺從誾四王府回到桃仙閣的。剩下三人,蕤甲負責在門外攔住見過央娥真面目的誾旦,青鸞則是幫仙仙打理好女裝,等待著夜幕的降臨,等待著黎明的光顧。
桃仙仙是睜著眼楮到天亮的,任是有天大的事都不放在心上,可這次對她來說,比天還重。遠嫁樓蘭,這可不是開玩笑,嫁出去的人潑出去的水,可謂「明日隔山岳,世事兩茫茫。」
「青鸞,幫我穿好嫁衣吧!」
洗臉,漱口,更衣,梳頭,對鏡點絳唇。桃仙仙看著鏡中的人兒,輕輕笑了笑︰「青鸞,你記得娘親曾說過的一首詩嗎?我只記得其中兩句,好像是‘小山重疊金明滅,鬢雲欲度香腮雪。新帖繡羅襦,雙雙金鷓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