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也不追問,頷首︰「早早有了結果才好,現下後果局勢緊張,你知道很多高位都是能者居之,一個不小心,明兒個你就會在他人之下。」
顏君綾的心尖兒顫了下,很清楚的明白她話中的警告之意,倘若她再查不出來真相,那麼……
太平公主善玩權,定是不會將一個無用之人養在身邊,給自己平添煩惱。
到得東宮,太平松開顏君綾的手,側首說︰「隨著本公主進去見見皇兄,及那幾位皇佷。」
顏君綾聞得,心不禁加快跳動,早聞太平公主與兄關系若即若離,至少她跟她那麼多年,听她去見兄的事就是極少的。
步上東宮玉石階,守宮的將士恭敬的半跪下地給她請安,這才開了東宮之紅鎖門,請了幾位進去。
走至東宮的青石板路,瞧得琉璃照壁,繞照壁,方才入大殿,剛踏及,就聞得樂竹之聲,樂聲絲絲入耳,勾起千百種惆悵。
隨行在太平公主身後的宮人撩起帷帳,只見李旦靜坐于書案之前,神色淡然,案前幾位樂府的工人奏著樂曲,李隆基靜坐于一旁拉著二胡,神情極其的沉醉,仿若未聞一行人到得大殿。
顏君綾上前三步,欠身向李旦行禮,這才步至李隆基的跟前,輕喚︰「殿下……」
李隆基驚詫抬眸,見著是她時,有一絲的驚訝,透過她,看到太平公主,立馬擱下二胡,步至跟前︰「皇佷見過姑母。」
太平公主淡掃一眼這最小的皇佷,哎喲一聲,佯裝驚訝的扶起︰「幾載不見,竟長得這番的俊俏,皇兄果真是好福氣。」
李旦從書案前下來至她的跟前,眉間透著憂愁,早就沒了帝王風範,「皇妹所謂何事前來?」
太平公主親昵的拉過李旦手,步得後堂,拉起家常,表示慰問關切之情。
李隆基看著顏君綾,步出大殿,到得東宮的花園里,負手而立于花叢前,低聲問︰「原來你是姑母的人。」
顏君綾頷首,走至花卉前,手輕捻著花瓣上的露珠兒,低低的說著,「我本置身掖庭,是公主將君綾帶到了尚儀局,這才有了今天的顏君綾。」
他仿佛覺得諷刺極了,是在想她騙了他?還是在想其他?不解,幾次見面而已,不值如此。
幾經思量,反復的咀嚼,才發現很多的事,並不是想像中那麼的簡單。這幾年來姑母置身在後宮,倍受天後寵愛,只因她對準了她的喜好,而今才知曉,她身邊的軍師,竟是他眼中那個純澈的女子。
顏君綾知曉李氏這一族對公主有偏見,步步踱在他的跟前,「你是在氣我沒有將真相告訴于你?還是?」
李隆基的嘴角輕揚,笑容苦澀難堪︰「我怎會有資格責備于你?」
「那你是怎麼呢?不是說是朋友嗎?為何如此的生疏,竟背對于君綾。」她語氣中透著小女人的脾性,那低低的聲音,有幾分撒嬌的意思。
「無礙,你多慮了。回殿里吧!我還有一些曲子未寫完。」語罷,他不再多看她一眼,轉身大步邁進殿中。
顏君綾呆呆的站在原地,眸中透著疑惑,更多的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