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熙不高興他總是這副拒絕別人窺探他內心的疏離感。「不想說算了。」
樂熙鼻子冷哼,轉身欲走人。Tim向前跨了幾步,將她扯到懷里。
「她說,她一點都不幸福,她想回到我身邊。」Tim呢喃,對著樂熙,更像是對著自己說話一般。
樂熙瞬間感覺遲鈍了起來,她全身有些僵硬了起來,聲線更是不自然。「哦,是嗎?」她記得那時,她是這樣回答的,但她其實並不知道那個所謂的她是誰,就連男女都無從猜起。可她那時為什麼要這麼回答呢?
樂熙抱著被子,圈著雙腿,獨坐黑暗之中。她沒有像往常想到Tim時那種痛苦,但內心里卻梗塞得慌。她現在倒是明白那時的心情,其實不過是單戀的苦澀而已。
「樂熙,你說我該不該回頭呢?」Tim好像又站在她的身後,緊緊地擁著她用他特有的清冷的聲音問她。
「我怎麼知道呢?」樂熙苦笑著對著黑暗說了出來。
旋而她連連苦笑,原來過了這麼多年,她依然是如從前那般,回答不了這個問題。
Tim那時卻是痞痞地壞笑了起來,「笨蛋,我要是回頭了,那你怎麼辦?」
真討厭!樂熙幸福地笑出聲來,她看到外面漸漸地灰了起來,心里想著︰Tim如果你當時回頭的話,我最多就是一時的失戀,現在說不定早就結婚生子,有了一個幸福的家庭了。你真的很討厭知道不,現在還弄來夜修宇,是不是怕我忘記你,才故意這麼做的。
夜修宇一大早就站在島嶼北面的沙灘上,他沒有如往常那樣做晨練,而是吹著清爽的海風,看著廣袤無際的海面,思考著。
魯賓島的氣候與夏威夷有些相似,沒有冬季的。夜修宇穿得很休閑,白色毛巾長袖T恤,帆布色松身長褲,赤腳踩在沙灘上。他眺眼煙霧茫茫無邊無際的大海,內心里真的有了絲絲的惶恐。
他細細地看過了調查回來的樂熙的資料,在看到了她那個只有3周歲的女兒樂樂的照片時,他真的驚愕不已。樂熙竟然是個未婚媽媽,而更讓他吃驚的是樂樂長相並不像樂熙,憂郁的大眼楮,挺而圓潤的鼻子,小巧的嘴巴,那張粉女敕的臉蛋,像極了一個人。夜修宇在初見到時看著照片久久回不過神來,他甚至有沖動要打電話到澳洲去,問問媽媽是否還有童年時的照片。
樂樂像極了夜修宇的媽媽,那模樣簡直就是她的翻版。而這麼美麗的,該是如小公主一樣成長的她卻是個父不祥的孩子。在資料當中寫道︰母未婚。
該死,難不成是他與樂熙的孩子不成?夜修宇懊惱地吁了一口氣,此時的他更加想不通樂熙的想法了。
她如此拼命地否定他是Tim的事實,難道是因為樂樂的原故?她怕樂樂讓奪走了嗎?夜修宇將事情想得復雜了,他沿著島形,慢慢地走在沙灘上,任著早晨微涼的海風撩動著自己的烏發。他想了好多種確認樂樂身份的假設,他也想了好多種要如何打發樂熙的方案。不管前塵往事如何,樂熙對于現在的他而言,不過就是一個偶然認識的陌生女人而已。
可他又于心不忍,他想了好久,有些決定不下來。
「先證事了身份再說。」最後,他覺得自己不該現在就煩惱太多,待事情查清楚這後,他再考慮也不遲。
只不過,因為有了這個想法,他對樂熙倒是戒備了起來。如果樂熙僅僅只是因為怕樂樂被奪走,他倒還可以理解她身為母親那種難以割舍的愛。但如果不是呢?她或者是個高明的陰謀者,使的不過是欲擒故縱的手法呢?
夜修宇想到了柯正楠,想來他對樂熙是動了心的。想想柯正楠一向都是怕麻煩的人,他有情人,但不深交,更不想結婚什麼的。可茶宴那晚柯正楠的話里全是樂熙,眼里也都是樂熙,甚至夜修宇還能明確地感覺到他的心里都是樂熙。
如果她沒有一定的手段,柯正楠會著了魔嗎?
夜修宇正沉思間,迎面走來了一個人,他停住腳步,傲然地看著她。
「早上好,樂熙。」
來的正是樂熙,她的臉色似失落恍惚還有微微起伏的情緒變化,旋而又是如了然般地無聲苦笑,訕訕然地問了一聲好後,進退兩難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了。
「怎麼,你有早起的習慣?」夜修宇心里正戒備著她,原本不打算與她再哆嗦過多的,但見她一副驚慌失落的樣子,心里竟然起了陣陣憐憫的漣漪。
「沒有。」
「看來是不習慣這里了。」夜修宇說話的語氣較之以往還要冷漠得多,樂熙明顯地感覺到,那種冷的程度竟然讓微涼的海風都似比他溫暖得多的。
她又是訕訕一笑,低著頭,想著就這樣與他錯身而過。夜修宇見她沒有意思再交談下去,也是不想再理會她,很快他就與樂熙擦身而過。那一瞬間,他似能听到樂熙松了一口氣的聲音。正因為這個聲音,他又一次停下了腳步。
「樂熙,你和Tim是情人關系嗎?」
他突然間直切主題,樂熙愣了好久都回答了不。
「夜總,這和你沒有關系。」
回過神來後,樂熙很是懊惱,她氣呼呼地回答了他。
夜修宇仔細地觀察著她,倒是找不到她一絲做作的成份。他暗暗吃驚,倒是沒有再說下去,轉過頭繼續前進。
樂熙感覺到他走遠了,才愣愣地抬起看著他遠處的休閑背景,為什麼他給她的感覺是越來越像Tim呢?她記得Tim也喜歡赤著腳走在沙灘上,他剛剛迎風而立的背景讓她以為看到了Tim,所以才會不由自主地往這邊而來。
可夜修宇連一絲的幻想空間都不留給她,他竟然還問她,是不是與Tim是情人?
「莫明其妙。」樂熙苦澀地吐了一句後,向著相反的方向繼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