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次的事很抱歉!」原凱蒂開口便是道歉,這讓不安中的樂熙更是忐忑了。她怯怯地抬頭看了原凱蒂一眼,想不出她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其實我也不是有意的,只是想確認自己是不是猜對了?」原凱蒂微笑著說了下去,「沒想到倒是真的。」
「猜到?」樂熙很困惑,難不成孤兒也可以從面相上看出來嗎?
「其實我以前見過你的。」原凱蒂說這話時,眼神有些閃爍,但樂熙正在忐忑不安中,完全沒有發現到她那一閃而過的不妥。她只是低頭沉默地听著原凱蒂繼續說下去。「我去過那家孤兒院,」
「你是善主?」樂熙听到這里,抬頭,眼神里滿是感激與善意。這讓原凱蒂很不自在,她輕咳了一聲,訕然地點頭算是認可。
「原來是這樣。」樂熙輕呼了一下,「可是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而且孤兒院的人又多……」
「但我記得你,因為我想領養你。」
樂熙驚訝不已,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得又低下了頭,輕聲地應道︰「這樣啊。」
「是啊,可惜我不符合領養規定。」原凱蒂感嘆,樂熙很奇怪地又抬頭看她,「為什麼?」
「我是個單身。」
樂熙恍若大悟,她尷尬地笑笑,想到坐在對面這個精明能干的女人曾經想過領養自己,內心里就涌起了陣陣的暖流。
「好可惜。」樂熙感嘆。
原凱蒂也接了下去,「是啊,好可惜,要不然你現在可就是我原凱蒂的女兒了。」
「原總,其實現在也不錯的。」樂熙心想,原來就是因為這樣,她對自己有所偏愛才會這般地幫她。
「樂熙,你還願不願意當我原凱蒂的女兒?」原凱蒂突然又提出了要求。樂熙抬頭,愣愣地看著她,好久都說不出來。
激動?感動?還是其他復雜的感情變化,樂熙一時間真的很難梳理自己錯亂的情緒變化。
「怎麼,你不願意?」
「不是,哦,不,我……」樂熙沒想到,這個當年想領養自己的女人到現在還會想要她。「原總,我一時間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老實交代,原凱蒂有些失望地嘆了一口氣,「也對啊,你都已經長大了,要不,就當我的干女兒吧。」
樂熙真不知道該拒絕還是答應,她很想起身到洗手間去冷靜冷靜,但就在這時,包廂的門卻打開了,來了一個長相嫵媚,打扮雍容華貴,年紀與原凱蒂相仿的女人。樂熙只看了一眼,就呆住了,非為她的美麗,實際上,她並不算美麗,但她的長相卻讓樂熙有種看到鏡中的自己,不確切地說,是多年後的自己。
她竟然長得與自己如此的相似!
那女人很嫵媚地對著原凱蒂笑了笑,笑容在瞬間又愕然而止,她看著樂熙,也是呆住了。她眼里似在瞬時涌起了激動,努力地掩飾,仍難以掩飾不了。
「你,你……」她欲撲向樂熙,讓原凱蒂的清咳聲阻止住了。
「樂熙,這位是我的好朋友,你就叫她清姨吧。」原凱蒂起身拉著那女人坐到了自己的旁邊,正對著還愣住的樂熙,輕聲介紹。、
樂熙啊的一聲後才意識到自己失禮了,她想都沒想地就叫了一聲清姨後,突然覺得這也太奇怪了吧,她與原凱蒂只是上級與下級的關系,犯不著如此稱呼她的朋友才對。而且這個被她喚做清姨的女人看她的眼神是越來越不對勁。這讓樂熙很不舒服,她尷尬地連咳了兩聲,提醒著她注意點。
原凱蒂注意到樂熙的不悅,她輕輕地拉了那女人一下,壓低聲音說道︰「清妍,你不能這樣,會嚇跑樂熙的。」
「可是我……」狄清妍激動得沒法再控制了,可她明白原凱蒂是對了,只得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收斂自己的激動,可她每看樂熙一眼,卻仍是飽含著慈藹的眼神。
樂熙心想,這女人到底怎麼回事,就算自己長得與她相像,那也不至于激動成這樣子。原凱蒂也真是的,我都還沒有答應她做她的干女兒,她怎麼就將自己的朋友約到了這里來呢?搞得活像是認親似的。
「你,叫樂熙?」狄清妍激動慈藹地打量著樂熙,溫柔的聲音也是飽含著激動與濃烈的愛意,讓原本很不高興的樂熙都心生側癮,有些不好意思生悶氣惹她不悅了。
「是。」不過,雖然于心不忍,可她看她的方式實在是太過于,左瞧右看的,好似要把她瞧得夠一般。樂熙輕吁了一聲,心里盤數著要如何擺月兌她們。
「我能握一下你的手嗎?」狄清妍說這話時,已然是激動到不行了,樂熙更是驚訝,心里雖然不樂意,可還是很乖地伸出了手來。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對她如此的不忍心。
她的手緩慢地伸出桌面,還沒有真正伸出去,狄清妍已經迫不及待站了起來,用力地握住了她的手,嚇得樂熙用力想抽回來,卻沒想到這個看似柔弱的女人手勁比她強很多。
她緊緊地抓住樂熙的手,激動,愛憐,好似她是她失散多年的女兒一樣。
樂熙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到,手也不再掙扎了,心想著,算了,也許她真有一個跟我差不多的女兒,許是出了什麼事故,她才會將我當成了她吧。
她安靜了下來,任由狄清妍愛憐地握著她,看著她激動不已地掉下了眼淚,樂熙心里竟也跟著難過了起來。
如果媽媽還在世的話,也是差不多這個年紀了吧?
樂熙想到自己的身世,感嘆不已,悲由心生,一時間也跟著哭出聲來。
這一哭倒是嚇到了原凱蒂,她忙安慰狄清妍,又問樂熙,「你怎麼也跟著哭了起來了?」
樂熙吸著鼻子,流著眼淚苦笑道︰「我想起自己是孤兒的身份,也想到了如果媽媽還在的話,是不是也差不多這樣子,所以跟著哭了起來。對不起,原總,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