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有必要,我夢想了這麼多年,無數次在想像著自己的父母是怎麼樣的人類,是好人,是壞人,還是平常無奇窮困潦倒的人,就是不敢夢想過像你這樣身份的人。葉*子悠*悠更新我們速度第一)。可沒想到,事情卻是出乎意料,我竟然也算是千金大小姐。」
「住嘴,只要我不想承認,你就沒得張狂。」樂國強心虛,只得更加以強硬以虛張聲勢,借機打擊樂熙。
他沒有想到的是,樂熙為了樂樂,已經是橫下了心來了。她沒有因為樂國強的態度而憤怒,相反卻是輕笑,「就算爸爸不認我,可我就是你的女兒,這點可是更改不了的。」
「哼,僅僅憑出生時間與長相,就妄自以為,你不覺得自己太愛幻想了嗎?」
樂熙依然淡笑,「你說得對,這些都不是太過于有力的證據,不過現在科技如此發達,我們不防……」她還沒有說完,樂國強就怒而拍桌,「你休想我會跟你做親子鑒定。」
「我還可以同另一個做的。」樂熙淡淡地扯了一下嘴角,淡定地喝著咖啡,一副超然的樣子,這樣子叫樂國強拿不定她在想什麼?
「你到底想怎麼樣?」他畢竟是風雨中過來人,在憤怒過後又迅速地冷靜了下來,見樂熙態度太過于從容,他不得不猜想著她是不是只想從自己這里得到某些好處。
「我就想認你們,如此而已。」
「不行。」樂國強堅決否認,他從兜里拿出了一錢包,又從里面抽出了一張卡,扔到了樂熙的眼前「這里面有二十萬,你拿去,從此後不要再來騷擾我的生活了。」
如果不是為了樂樂,樂熙並不想太過于糾纏樂國強,但樂國強的這種冷漠態度還是深深地刺痛了樂熙的心。誰不想有父母,誰會想自己身份不明,只當處孤兒,但此時此刻,樂熙卻以為,如果自己一輩子都是孤兒,那該有多好。至少那樣,她可以想像自己有一對父慈母愛的父母。
但現在,現實如此慘烈地撕裂了她的所有幻想。
她如被狠狠地推入了冰窖之中,在黑暗之中永無天日可言,唯有深深地冰冷與黑暗,自己不斷地下墜,墜入最深的深處,再也無力爬起來。
樂熙冷冷地笑了出來,這一刻她覺得就算不是為了樂樂,也會照原凱蒂說的那樣,要跟這個冷酷無情的男人對戰到底。她將卡拿了起來,把玩了一會,冷笑,「真是好爸爸,二十萬就想把我給打發了,難不成在你的眼里,你的親生骨肉就值這麼點錢?可笑,你覺得我現在會缺這個錢嗎?別忘了,我是樂樂的媽媽,就沖著這點,夜修宇給我的就不止這個零頭,爸爸,你真的是太瞧不起人了。」
她直接就扔回了樂國強的臉上,樂國強讓打中,愣著想起了這一節關系,他此時更不知道樂熙打的是什麼主意了。錢,她不要,她就要地位嗎?
「夜修宇沒法給到你,所以就想在我這里得到?」
樂熙跟他直視,一點都不顯弱,也許,在心里上,她還更勝一措,這個男人,這個給了自己生命的男人,他的眼神並不像他的語氣那樣淡定,至少他已經慌亂了。
「是的,而且,這本來就是你欠我的。」
樂熙一點都不退讓,還開門亮窗。樂國強雖然愧疚,卻是打定了主意,于是他狂笑了起來,「我不會認你的,你死了這條心,最好是拿著錢,從此不要再出現在我們家人的面前。」他說完,無情地站了起來,又一次將卡扔在了桌上,「密碼是六個0,你自己看著辦吧,至于夜修宇那邊,我勸你還是死心吧,他比我還要無情。」
樂國強轉身離去,樂熙瞬間淚流滿面,就算自己再怎麼提醒自己不要妄想,但面對著親生父親如此的絕情,她依然是脆弱了,她有什麼錯,不過僅僅生為女人就要遭受遺棄,還不止一次,這一次的絕情比她還是懵懂不知的嬰兒時還要來得更加的痛徹心菲。她好恨,好恨樂國強,也恨狄清妍,甚至連那個名叫樂西的樂少她都恨,恨他奪了自己的一切。
樂熙恨到了忍不住詛咒樂國強,咒他出門糟雷劈,被車撞,能多慘痛就多慘痛,總之她覺得只有那樣才可以讓自己所受到了不公平得以補償。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詛咒真的應驗了,一向都是由司機送的樂國強為免太多人知道這事,他是獨自一個人開車出來,離開樂熙後,帶著愧疚與憤怒匆忙上了車,渾噩噩沖了出來,才剛出了停車場,慘劇就發生了,車子像是不受控一樣撞向了正從側面開過來的大卡車,轟隆一聲巨響,名貴的私家汽車讓大卡車撞飛了好幾米,打在了路旁的柱子上,柱子陷了進去,車子則完全變了形了。
緊跟著下來的樂熙剛好目睹了這一幕,她瞬間崩潰,恨、怨、仇、孽,好像瞬間什麼都不重要的。他要死了……
樂熙只想到了這點,心就如被生生掰得個粉碎,就算那個男人再可恨,他都給了她生命。樂熙連想都沒有想地就尖叫著沖了過去,一邊哭叫著爸爸,一邊向路人求助,此刻的她什麼念頭都沒有了,只想著︰「爸爸,你不要死。」
樂國強頭部受到了重創,身子讓死死地卡在車身子,但他的意識卻還很清醒,他看著車外的樂熙像瘋了一樣地死拽著車子,突然了悟了一切。
這是他的女兒啊,流著他的血的親生女兒,在這個世界上絕無僅有的唯一親生的女兒。他就算再怎麼無情,都改變不了血脈相連的事實。
樂國強被送進了重癥監護室,很快,狄清妍與樂少便趕了過來,狄清妍哭得很慘,幾乎無法自制。樂少安慰著她,又不斷地叮囑醫生,詢問著樂國強的現狀。
樂熙看著她們,只覺得自己真是外人,她頹廢地站在牆角,直接讓一大群趕來關心幫忙的人隔絕了來。她仿佛看著一個不同于自己的世界的人群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