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突嘆氣說︰「我奉王命而戰死,不失為忠義之鬼也!」又殺死數十人,然後自刎而亡。後人有詩贊說︰
雖然只旅未成功,王命昭昭耳目中。懶
見義勇為真漢子,莫將成敗論英雄!
衛國的守城軍兵,听說王師已經敗了,就各自逃跑了。齊國的兵士首先進城,其他四國的兵士也相繼入城。公子泄、公子職和寧跪收拾散兵,保護著公子黔牟出逃。正好遇上魯國的兵將,又大殺了一場。寧跪奪路先逃走了,公子泄、公子職和黔牟都被魯國兵將所擒獲。寧跪知道沒有辦法救出他們了,嘆了口氣,逃奔秦國去了。魯莊公把公子泄、公子職和黔牟獻于衛惠公,衛惠公不敢判決,轉獻給齊襄公。齊襄公喝令刀斧手,把公子泄和公子職斬首。公子黔牟是周王的女婿,和齊襄公有連襟之情,赦之不殺,帶著老婆孩子去周朝了。衛侯朔讓人鳴鐘擊鼓,重登侯位。把國庫里所藏的寶玉,贈送給齊襄公好多好多!齊襄公說︰「魯侯擒獲公子泄、公子職和黔牟三公子,功勞不小!」把衛惠公贈送給他的一半東西,轉贈給魯莊公。又讓衛惠公另外拿出寶玉和財物,分別送給宋、陳、蔡三國的國君。
齊襄公玩完了(二)
卻說齊襄公自從打敗子突,放走黔牟之後,很害怕周王派兵來討伐他,就讓大夫連稱為將軍,管至父為副將軍,領兵守衛在葵邱,以防止周王的襲擊。二位將軍臨行時,對齊襄公說︰「戍守邊疆很勞苦,臣不敢推辭,但是什麼時候期滿呀?」這時侯、齊襄公正在吃瓜,就說︰「現在正是這種瓜熟的季節,明年這種瓜再熟的時候,我就派遣別人代替你們。」二位將軍在葵邱駐守,不覺一年的時間就過去了。忽然有一天,守衛的士兵送進瓜來讓二位將軍嘗新。二位將軍想起和齊襄公的瓜熟之約︰「現在正應該是別人來替換他們的時候,主公怎麼還不派人來呢?」特地派心月復的士兵到都城去探信,听說齊襄公和文姜正在谷城游樂,有一個多月沒有回來了。連稱大怒說︰「王姬死後,我妹妹應當為繼室。無道昏君,不顧倫理,在外日夜**,讓我們露宿邊陲一年多。我一定要殺了他!」對管至父說︰「你可以助吾一臂之力。」管至父說︰「到瓜熟而代替,是主公親自許諾的。恐怕他忘了,不如我們派人去請他派人代替我們。假如再不允許,軍心都埋怨他了、我們就可以利用軍心了,發動士兵干掉他。」連稱說︰「這麼辦很好。」就派人獻瓜給齊襄公,請求齊襄公派人來替換他們。齊襄公發怒說︰「替換不替換是我說了算,怎麼還來向我請求呀?再等這種瓜再一次成熟才可替換。」派去的人回來報告了連稱,連稱憤恨不已。對管至父說︰「現在想除掉齊襄公,有好的計策嗎?」管至父說︰「凡要舉事必須先有所奉立的人選,才能成事。公子無知,乃是公子夷仲年的兒子。因為先君齊僖公和公子夷仲年是一個母親所生的緣故,齊僖公非常寵愛夷仲年,也非常疼愛無知。從小把公子無知養在宮中,所有待遇,與世子諸兒一樣。自從齊襄公即位,因為公子無知一向都住在宮中,曾經和齊襄公摔跤,公子無知用腳把齊襄公勾倒在地,齊襄公很不高興。有一天,公子無知又與大夫雍廩在路上相遇、互不讓道,齊襄公責怪公子無知不謙遜,遂漸疏遠他和貶他的官職,官品和待遇減了一大半。公子無知懷恨在心很久了!很想叛亂,只恨沒有幫手。我們不如秘密通知無知,里應外合,大事就可成了。」連稱說︰「應在什麼時候發動叛亂呢?」管至父說︰「齊襄公天性喜歡打仗,又愛好打獵。趁他外出、如猛虎離穴,容易把他制住。但是要得預先知道他外出的日期,才不會失去機會。」連稱說︰「我妹妹在宮中,失寵于主公,也懷怨恨之心。如今囑咐公子無知秘密和我妹妹合謀,得到主公外出的消息,星夜來報告給我們,就不會誤事了。」于是又派心月復之人,給公子無知送信。信上說︰蟲
「賢公子受到先君如嫡出一樣的寵愛,現在什麼都被消奪了,行路的人,都為你報不平。況且我們的國君**昏庸越來越嚴重,政策和命令反復無常。葵邱長久地守衛,到瓜熟不給替換,三軍將士,憤恨難平、都想判亂。如有機可乘,我們願效犬馬之勞,竭盡全力推戴你做國君。我的妹妹,在宮中失寵心懷怨恨,是上天幫助公子安排的內應,機不可失!」
公子無知得到書信大喜,立即回了信說︰
上天都厭惡**的人,來啟發將軍的忠心,我敬佩你的忠言,早晚一定要報答你!
公子無知秘密派女侍和連妃通信,並把連稱的信給她看、許諾說︰「我如做了國君,一定立你做夫人。」連妃也答應了。
周莊王十一年冬天十月,齊襄公得知姑棼城的野外,有個叫貝邱的山,禽獸聚集,可以到那兒游玩打獵。于是讓徒人費等,整頓車馬隨從,預備下個月去那兒游玩打獵。連妃派宮人給公子無知送信。無知星夜傳信到葵邱,通知連、管二位將軍,約定十一月上旬,一起舉事。連稱說︰「主上出去打獵,國內空虛,我們率兵直入都城,擁立公子無知怎麼樣呀?」管至父說︰「主上和鄰國都很和睦,假如借兵回來討伐,怎麼敵擋?不如先伏兵在姑棼城,先殺掉昏君,然後奉公子無知即位。方可保萬無一失。」這時、在葵邱守衛的兵將,因長時間服役在外,沒有不想家的。連稱秘密傳下號令,各自準備干糧,去貝邱山舉事,軍士人人樂意跟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