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成從西服口袋里拿出一個皮包,從中間抽出一張照片,遞給陸子溪。陸子溪楞楞的接過照片,然後,他看到照片上是一個七歲左右的男孩子,有著讓他似曾相識的親切,挺秀的鼻梁像極了若顏,而那雙眼楮,那雙清澈的透著頑皮笑意的眼楮,卻是怎樣一雙屬于陸家人的眼楮。陸子溪端詳著照片,帶著驚喜和不相信,他定定的望著羅文︰「這個孩子,難道,難道,他是……」羅文無意收回照片,他吐了一口煙圈,幽幽的說道︰「是的,這是你和若顏的孩子,當年若顏執意要生下孩子。我向她求婚,希望她能嫁給我,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可是她拒絕了,她說她這輩子無法再對其他的人動情,她對我唯一的要求是在孩子的出生紙上簽字,讓她可以順利生產。」太大的感情漩渦沖擊著陸子溪的心,那些前塵往事一一向他襲來,像驚濤駭浪,讓他喘不過氣來。他摩挲著孩子的照片,這是他的孩子,這麼可愛,無邪的孩子,七年來未曾盡過一天父愛的孩子。若顏那麼柔弱的女子,這麼多年來帶著一個孩子,期間有多少艱辛和酸楚可想而知。而自己呢,自己做了些什麼?就因為听了她母親的一面之詞,便把那段感情從生命中一筆劃過。當他在日日憑吊自己逝去的愛情的時候,為什麼不曾想過去把它重新找回來,竟鑄成這樣無法彌補的大錯。他抓住羅成的手,激動的說︰「快告訴我,他們娘倆現在在哪里?我要馬上見到他們。」羅成把手甩開,黯然道︰「太遲了。」陸子溪心中的不安在急速的擴大,再擴大,他按捺不住的急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請你馬上告訴我,我要立刻知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羅成的話里透著刻骨的寒意︰「真相往往比想象中的更殘忍,你做好準備要听答案了嗎?」陸子溪低下頭,支著額,只覺得已經心力交瘁,那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答案,他做好承受的準備了嗎?自己當年種下的因,此時,不論得出怎樣的果,都是他該承受的。陸子溪抬頭望向羅成︰「你說吧,我已經做好準備听最壞的結果。」羅成摁滅了手中的煙,穩定了下自己的情緒,說道︰「這個結果就是促成我這次來找你的原因。這個孩子很可愛吧,他叫晨晨,我看著他長大,他常常跟在我身後,用稚女敕的童音追著我喊羅叔叔。這些年來,若顏把晨晨教育得听話又懂事,在他身上傾注了全部的心血。若顏的母親在幾年前過世了,可以說晨晨就是她生命的全部。」說到這,羅成停了下來,他必須再穩定下自己的心緒才能把話說完,因為此時,已經有淚充塞住了他的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