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浩听了有些高興,站了起來。「你說真的?」
「當然是真的!」兩個聲音出現在了樓梯口,咚咚跑出來的是郭子蕭跟洛旖,兩個人一人手里拎著一個罐子。
「你們不是睡了嗎?」郎浩沒想到自己的話竟然被兩個人偷听到,有些尷尬。
郭子蕭坐到欄桿旁,打開了陶罐,一股醉香飄散開,洛旖把四個杯子遞給他。「我們要是睡了,你們哪兒能喝到這麼醇香的米酒啊。」
「這是我們留在月亮村的最後一個晚上,說什麼也不能用睡覺來浪費了,再說今天白天睡了一天,哪兒還睡得著。」洛旖穿著一件雪紗的短袖,風吹透薄紗,泛起陣陣涼意,她把一杯酒送到了汪筱惠的手里。
汪筱惠輕輕的嘗了一口,整個鼻子都被香氣佔有。「哇,好香甜的米酒,那天老大爺就是給你們喝的這個嗎?」
「對啊,你看我對你們多好,好東西都跟你們一起分享,要是離開這里可能這輩子都喝不到這麼好的酒了。」郭子蕭與郎浩踫杯後把酒一飲而盡。
四個人突然很舍不得這個地方,有著憂傷歷史的村莊,美麗的風景,善良勤勞的人們。汪筱惠品著小米酒,問道︰「你們說沒有了陰靈的月亮村會怎麼樣?」
「會很美,讓人一輩子都不想離開。」郎浩遠眺著村莊,黑壓壓的一片,他的眼前卻浮現出滿是黃花的白天場景。
洛旖是個寫書的人,本來就很敏感,听到這些談話的時候,心里忽然變得很難受,把一杯小米酒飲盡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你們能不能不要那麼感傷,搞得好像我們下次來的時候月亮村會消失一樣。」
「哎,老納掐指一算就知道月亮村不會消失,但是大爺和大媽還在不在人世,就不知道了。」郭子蕭月兌口而出。
「你這張烏鴉嘴,比烏鴉還毒!就不會說點兒吉利的嗎?!」洛旖咬牙,一個‘仙童爆栗’就敲在郭子蕭的腦門兒。
痛得郭子蕭哇大叫︰「喂,你那麼用力干嘛,我說的是實話啊,大爺大媽他們年齡那麼大了,我們幾十年後再來,說不定他們墳上都長草了。」
「讓你別說,你還說!」洛旖開始對郭子蕭拳腳相加,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在屋頂追逐打鬧,本來傷感的氣氛減輕了很多,看著他們打鬧,汪筱惠和郎浩會心的笑著。
一直坐到天邊發白,朝陽從山的那邊爬了出來,洛旖突然大叫︰「你們看!那里有彩虹。」順著洛旖指的方向他們看過去,只見一個村民在用水管給地里的菜燒水,水柱有一個橋形的弧度,彩虹就在水柱之上。
「好美。」汪筱惠忍不住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