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夢煙 番外(二)——上

作者 ︰ 赫連公主

作者︰公主de七郎

當諸葛亮從徐庶口里證實趙雲戰死的消息後,他將手中之筆緩緩放回幾案,然後起身,徐庶沒有說話,房內暫時陷入沉默,一個進來獻茶的小童嘻嘻哈哈的走進,或許覺察出房內的氣氛,小心翼翼的將茶水放在桌案上低著頭離開了,又或是一路風塵,徐庶的嘴角有些干裂,他抓起還有些燙的濃濃的茶,一飲而盡,灼熱的水順著食道而下,也似乎灼痛了他整個胸腔。

「孔明……」徐庶的聲音有些低沉,不知是因為月復腔內滾燙的水還是因為比這水更令人灼痛的消息,「莫要太過于哀痛,子龍他……」

諸葛亮沒有作聲,莫要過于哀痛?他是個不善于表達感情的人,喜怒哀樂隱藏在最深處,不哀痛嗎?昔日並肩的好友,將軍濁世純美的笑,他朝外揮揮手,一個小卒低著頭進來,「去請關將軍。」他吩咐了一聲,再揮手,士卒應聲而退,似乎這揮手之間,揮灑掉了全身的力氣,哀痛嗎?他嘆息一口,復又坐下,「元直,主公那里如何?赫夫人……是何反應?」

「主公還好,只是赫夫人……她情緒不大穩定,主公……唉……」翻涌上來的情緒讓徐庶不知該選擇如何來表達這些,有時實實在在覺得人間這些詞語是那麼的蒼白,竟然連這最原始的悲痛都無法準確言明。

但諸葛亮明白這些,他明白徐庶的每一句嘆息與無奈,關羽很快進來了,似乎還帶著荊州水軍們的濕氣,這潮濕的氣息涌進來,讓這房內更壓抑了一些,關羽,這個縱然殺了人依舊面色無甚變化的人,他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重色的臉龐因為這抽搐顯得有些猙獰,他听到這消息的反應不同于張飛的夸張,片刻之後恢復平靜。

「我漢朝又失一忠良。」

如若關羽生在21世紀,他想他會降下軍旗半旗來表達心中的哀痛的,但他並無法用這個方式向世人傳達趙雲在他心里所佔分量之重,是的,他不曾將魏延黃忠之流放在眼里,但卻無法不將趙雲放在心里,這亂世的情感是那麼的難得,卻又是那麼的容易失去,比起諸葛亮來,關羽並不是不善于表達感情,他是不知用如何方式表達,一句「我漢朝又失一忠良」也唯有他,和了解他的諸葛亮明白這一句代表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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