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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點毫無節奏的敲打著窗戶上的玻璃,不耐煩的,像這個讓人不耐煩的等待一樣。等待總是讓人煩躁的,它會迫使人去胡思亂想,猜測著可能的結局和不實際的幻想。雨點敲打著窗戶,似乎是想擊碎玻璃,沖進這毫無生氣的沉悶房間里。
「或許它們是有節奏的。」玻璃窗戶上映射出不殺雨俊朗的面容,他握著一只斟滿紅酒的杯子,看著窗外夜空中的雨水,又或是他只是在看鏡面中的自己。
「您什麼?」金碧輝煌的房間里站著三個頭戴斗篷的人。問話的是其中瘦高的那個。他懷疑這是一句命令,但他不知道這命令是讓做什麼。
「哦,我在雨。」不殺雨並沒有回頭,他微微晃了晃手中的透明玻璃杯,「起初的時候听它們敲擊玻璃的時候感覺他們雜亂無章,但是當你靜下心來的時候,就會發現它們其實是有節奏的。你們能听得出來嗎?」
把自己嚴嚴實實包裹在斗篷里的人沒有話。他們嘗試努力的尋找雨點的節奏,但他們什麼也听不出。他們與這間奢侈華麗的房間格格不入。在這個房間里,連最不起眼的靠墊都是用世間罕見的多彩布料以黃金絲線縫制的,更別提那張能把人陷進去的、放置靠墊的大床了。而他們身上披著的只不過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灰布亞麻。
不殺雨轉過頭來,笑眯眯的看著他們,等待著回答。這使他們有些局促,不知道該如何應付。短暫的遲疑之後,門被推開了。一位身穿粉紅色衣裙的少女笑盈盈的走了進來。「我來晚啦。」她道。她的聲音酥柔無,即使相隔很遠也會讓人心滿意足,但當少女微笑的時候,又讓人恨不得立刻靠近她,把她牢牢的擁在懷里。
少女的到來把三位斗篷之人從尷尬的境地解月兌出來,他們迅速的退了出去。
一句「我來晚了」,並不算是道歉,甚至連一點道歉的意思都沒有。這少女仿佛把遲到當做一種特權,她連句對不起都沒有。是啊,面對最親愛的人,誰會把「抱歉」掛在嘴邊呢?不殺雨笑著迎了上去。少女接過酒杯,「還熱嗎?」沒等回答,她就抿了一口,緊接著就吐了回去。她皺起眉頭,惱恨的道︰「都涼啦!」
不殺雨笑了笑︰「有多涼?」
「很涼很涼!」少女賭氣的把玻璃杯塞給不殺雨,「你明知我不能喝涼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