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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久違的、熟悉的疼痛。它就像一把刀,緩慢的、竭力的切割著夏啟的每一寸身體。但這把刀並不是多麼鋒利的寶刀,而更像是生日時候用來分割蛋糕的餐刀。鋒利的寶刀只有在落下後才會感覺疼痛,但遲鈍的餐刀卻會在整個過程中讓人疼痛到發瘋。
夏啟的身體隨著疼痛開始顫抖。他嘗試把月兌臼的胳膊裝回原位,但他的動作卻背道而馳。痛苦女王的痛感棒抵住他的胸膛,荊棘狀的黑色血管仿佛要把他撕裂開來,巨大的疼痛急速撞擊,把他的身體重重的向後拋起,撞向天鐵一樣的牆壁上。
「怎麼會這樣!?」夏啟想要爬起身來,但他的身體仍然在執行相反的命令。這使得他的動作變得猶豫遲鈍,而猶豫並不能讓他遠離疼痛,只能讓他更加的破綻百出。空氣中的溫度正在逐步的升高,就仿佛是炙熱的太陽毫無征兆的降臨,驅趕掉了夏啟所散發的寒冷。這或許只是他的錯覺——房間溫度只不過是恢復到了原本的正常水平。這意味著,在劇烈的疼痛下,他無法用冰火冷焰去壓制痛苦女王。
壓制痛苦女王?就簡直是天方夜譚。夏啟朝高處看了一眼,痛苦女王正高傲站在不遠處。她看著他,就像看著一只孱弱的鳥。不,更像看著孱弱的鳥的骨頭。那種眼神冰冷而無情,殘酷而沒有絲毫的憐憫。夏啟不敢與之四目相對,就像一個沒有按時完成作業的學生,不敢面對自己嚴厲的老師一樣。那是一種世界末日到來的感覺。
痛感棒帶來的痛苦依然是那麼的無法承受。但這不是夏啟第一次感受它的威力。那些痛苦讓他不敢回想,就像記憶的門後正潛伏著一只吃人的怪獸。上一次被痛感棒擊中的時候他的經元輪還沒有恢復,他原本以為有了經元輪的支撐,痛感棒的疼痛就會變得微不足道,但是他錯了,當痛感棒觸踫到他的身體時,他感受到的是以往劇烈百倍的痛苦。隨著他能力的增減,痛感也在增減。這種感覺就像他好不容易長大了,以為自己終于可以不用再懼怕嚴厲的父母的責罵了,但是卻發現那個喜歡他的女生轉頭就含住了別的人舌頭。
痛苦,痛苦。人生永遠充滿了痛苦,當時候被老師罰站的痛苦不再是痛苦的時候,總會有其他的痛苦取而代之。所以大人們總是不願意長大,但卻無可避免的只能長大。因此,當夏啟再次被痛感棒擊中的時候,他寧願自己從來沒有過經元輪。
「你以往還要痛苦,」痛苦女王活動著發麻的手指,她所承受的痛苦夏啟還要大,但是她相當的從容︰「明你強大了不少。但是我你更能承受痛苦,所以我你更強大!」她走到夏啟的身前,絲毫不擔心夏啟會突然攻擊她。她將手中墨綠色的痛感棒舉起,再次捅向夏啟的胸膛,「想打敗我很簡單,你只要我更能承受痛苦就行。」
「啊!」
痛感棒上仿佛聚集了無恐怖的力量,當它釋放的時候,夏啟的身體就像被高速火車正面撞擊了一樣,穿過堅硬的牆壁,從二樓摔了下去,磕著碎石,擦著地板,最後在圓形大廳靜止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