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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毒。
他渾身的肌肉已經完全麻木了,任何感覺都沒有。他只能听到身前那個狡猾的惡毒的女人嘴巴里仍在發出「滋滋」的聲音,就好像一位悠閑的貴婦正在品嘗她的飯後甜點一樣。
他想求饒,但喉嚨卻只能發出微弱的「嗚嗚」的聲音。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當女人起身的時候,僵硬的咒狼如同一個枯死的老樹一樣,轟然倒地。「可還滿意?」女人譏諷的對著已經死掉的對手道︰「嗯?」她冷冷的用腳踩住咒狼驚愕凝固的臉,檢查他是否已經死透了。
這一幕如實的通過飛行攝像機展現給貴賓大廳的所有人。咒狼的主人此刻正捶胸頓足哭號,而毒女的主人卻躲在角落里陰陰的發笑。賭贏的都在舉杯慶祝,賭輸的都在搖頭苦笑。當然,慶祝的人少,苦笑的人多。賭博這種事情,對于普通人來,從來都是輸多贏少。這個道理每個人都懂,只不過,不是每個人都願意承認自己只是普通人。
金俊舉著自己的酒杯,環顧整個大廳。他眯縫著細長的眼楮,對著自己的手下道︰「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喜歡來參加死亡競賽嗎?」
「因為主人您總是能贏。」有個自認為聰明的手下連忙道。
「錯,」金俊笑著道︰「因為這里不僅能看到死囚的搏斗,還能看到他們被擊敗時各自主人的丑態。」這話的時候,他完全忘掉了自己在港口時候的丑態。
「可是主人,」那名手下故作不解的問道︰「你早看出來毒女會贏這場對決,為什麼不在她身上下注呢?那樣,他們會輸的更慘一些。」
「毒女會贏嗎?」金俊鄙夷的笑了笑,他指著定位儀上的一個閃動的光點,「別著急,正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場對決還沒有結束呢。」他的笑容漸漸的收攏,「要贏就要贏徹底。」
確定了咒狼的死亡之後,毒女拾起地上的衣服,重新穿戴起來。突然,她感覺到有人在盯著她看,那目光像錐子一樣,似乎再濃密的岩石叢也遮擋不住。「誰?」她立刻變成一個擔驚受怕的弱者,柔柔軟軟的問道。
「哈哈,」一個瘦高的參賽者從隱蔽的岩石處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剛才真是精彩啊。」
「啊,」毒女驚慌失措的朝這名長腿參賽者靠近了幾步,「幫幫我,我剛路過這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沒有任何危險,我可以當你的誘餌——」
「喂,」長腿參賽者冷笑道︰「我可以來的你要早,這里發生的所有的事情我都已經看到了。你別想欺騙我。我只是有些好,他是什麼時候中了你的毒的?」
「是、是在遞給肉的時候。」毒女知道在隱瞞下去對自己毫無作用,「我把毒抹在手掌上了。」
「果然啊。」長腿點點頭。
毒女頓了頓,口氣依然充滿無辜,「求求你,讓我給你當誘餌吧。真的,你知道了我的秘密,我不敢對你撒謊的。我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你可以利用我——」
「就像他利用你那樣?哦,女人,」長腿笑著道︰「我可不是這個愚蠢的大塊頭。現在,快跑吧。」
「你什麼?」毒女懷疑自己听錯了,「你、你要放我走?」她覺得自己簡直中獎了。這個長腿男人那個大塊頭更蠢。
「我並不是放你走,我會在後面追你,」長腿殘酷的笑道︰「而且我要讓你知道我就在你後面追你,當你累的跑不動停下來的時候,你的腦袋就沒了。現在,提起你的裙子來,盡量的跑吧。死亡就在你的背後,哈哈哈哈!」
這個混蛋、變態!毒女在心里暗暗的咒罵道。現在逃跑時她唯一的出路。她已經顧不得一切了,光著腳踩過鋒利的岩石上,一面跑,一面回頭望向身後,生怕長腿追了上來。
當她無論如何也跑不動的時候,已經是滿腳鮮血,像一團爛泥一樣癱倒在一處殘垣斷壁之下。她覺得這樣玩命的奔跑,那個長腿參賽者一定無法找到她。
這個仇早晚會報的。她氣呼呼的想道。到時候——沒等她繼續想下去,長腿就大氣不喘的站在她的面前。
他搖了搖頭,「太慢了。」完,沒等毒女回話,一刀將她的頭砍了下來。
貴賓大廳里又是一片嘩然。剛剛還偷樂的毒女的主人,立刻呆若木雞,失魂落魄僵在原地。
黃昏即將到來的時候,五十個參賽者已經只剩下三十幾個人還存活著。絕大部分參賽者都與敵人踫面過,金俊的參賽者骨釘,甚至一連干掉了三位參賽者。但還有一個參賽者始終沒有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之中,就好像他未曾參加這次殘酷的死亡競賽一樣。他幾乎都要被所有人遺忘了。他的賠率也因為眾人的忽略而出的高。任何人押他恐怕都要傾家蕩產。
他就是殘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