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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啟嘆了一口氣,「她就是那些魚人獸的主人。」
「什麼?!」光手差點坐到在地上。他猛地醒悟過來,雙手迅速做出結印的姿勢。
夏啟攔住了他。「等等動手,」他轉頭朝向痛苦女王問道︰「正好,你是魚人獸的主人,你就應該知道怎麼解毒吧。」
「哈哈,」痛苦女王冷笑著道︰「或許吧。那是很早之前事情了,我已經有些記不清了。」
「那你就努力想起來。」夏啟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冰冷的仇恨。
「那要看我的心情了。」痛苦女王找了個舒服的座位坐了下來。她並不著急,也沒有理由著急。「我高興了,自然就會想起一些來。」
「高興?」光手插嘴道︰「那你平常都是怎樣讓自己高興的?」
夏啟的心不由得一沉。他想起女王曾經的微笑,想起她用鮮血洗澡之後的笑容。想起她過,洗完澡後,心情最好。難不成自己要殺個人給她燒洗澡水不成。
痛苦女王的回答卻很悠閑。「我會在高興的時候,做任何讓自己高興的事情。」
「這不是廢話嗎?」夏啟猛的拔出漆黑的哀心,一個箭步沖到痛苦女王面前,將刀尖抵在痛苦女王雪白的脖頸上。他或許並不怎麼仇恨痛苦女王,但如果有她有解藥而故意不拿出來的話,那就是另外的態度了。
痛苦女王只是靜靜的看著夏啟,似乎兩人之間並沒有什麼致命的武器一樣。
兩人目光相遇的瞬間,夏啟的心頭猛然一震,差一點叫出聲來,心頭仿佛有一處傷口在劇烈的疼痛。他知道,這只是由心理作用而引發的生理反應,這種反應意味著某種征兆——
共享。痛苦女王一直保持著跟他的共享。痛苦女王死,夏啟就會死,同樣,夏啟死,痛苦女王就會死。
這個念頭的出現讓夏啟心驚肉跳。如果共享一直存在,為什麼在痛苦女王快要淹死的時候,自己卻沒有感覺到死亡的窒息呢?難道她知道他會下水救她?還是她忘記了用共享跟他同歸于盡?又或者——她只是不想讓他死?!
夏啟緩緩的收回了哀心。「沒關系,」他淡淡的道︰「我還有[恢復之源]。」
「沒有用的,」痛苦女王毫不示弱的道︰「魚人三叉戟的毒的妙之處就是,剛開始看似不重,但是越治療,毒就會越厲害,你的[恢復之源]一下子就害死她了。那是一種不能治療的毒。」
「不能治療的毒藥?那蒼老師豈不是只有死路一條?」光手憂心忡忡的道。
「不能治愈,但是可以以毒攻毒。」痛苦女王打了個哈欠,仿佛前幾天積攢下來的困意一齊涌了上來,「但是我記不清用什麼毒了——」
「天啊,你們到底是什麼關系?」表嫂掙扎著從地板上爬了起來,她大口的喘著氣,仿佛剛才的場面讓她幾乎窒息,她道︰「怎麼一會兒像對情侶,一會兒又像對不共生死的仇敵一樣。」
「本來就是。」痛苦女王毫不猶豫的道。
本來就是什麼?是情侶?還是仇敵?還是兩者根本就是一樣的?連痛苦女王自己都搞不清楚。這種感覺實在太復雜了,恐怕用一輩子,甚至幾輩子都無法搞清楚。
夏啟把目光重新轉移到表嫂的身上。「雷達被什麼人抓走了?」既然是看到求救訊息而來的,總得問問情況,何況,雷達確實給過夏啟很大的幫助。
「一個跟你們年紀差不多大的年輕人,身後還跟著三個穿亞麻斗篷的怪人。」表嫂指手畫腳的描述道。
「差不多大的年輕人?」夏啟皺起眉頭,「能具體點嗎?」
「具體點就是人很和氣,很溫柔,長的也有模有樣的,對雷達也很有禮貌,」表嫂道︰「真不明白雷達為什麼要怕成那樣,不過是天上突然下起了雨而已——」
「突然下起了雨?」光手猛的一怔,他急忙問道︰「你的這個人是不是[很和氣,很溫柔,長的也有模有樣的]?」
「嗯,」夏啟道︰「是不是[對雷達也很有禮貌]?喂——這不是表嫂已經過的話嗎?」
光手卻沮喪的向後倒退了兩步,痛苦的道︰「如果描述的沒錯,我想我知道是誰抓走了雷達了。」
「是誰?」夏啟問道。
「我們的隊長,」光手仿佛喉嚨里卡了一根尖銳的魚刺,「不殺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