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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大姐跪倒在母親的身旁,顫抖的撫模著母親的臉,發現尚有余溫。她的衣裙上滿是血污,胸前的傷口還在不停的向外淌血。
「媽媽!」
琥珀大姐泣不成聲,她俯子,把耳朵貼上她的心口,欣慰的發現母親的心髒還在跳動。
很輕,很微弱,但這燃起了她的希望。「堅持住,我去喊人來幫忙!」
「不,」琥珀夫人微弱的道︰「留在我身邊。」
「可是——」琥珀大姐淚流滿面,听到母親的話,她反而更加的難過了。她將母親摟在懷里,讓她的臉靠在自己的臂彎里。
月光之下,琥珀夫人臉色蒼白,她顫抖的抬起手,擦拭掉女兒臉頰上的奔流的淚水,緩緩的道︰「殘影的沒錯,你不像我。你我年輕時候要漂亮的多。」
琥珀大姐緊咬著牙齒,惡狠狠的道︰「我一定要殺了他!」
「不,」琥珀夫人喘息著,目光有些渙散,「不要仇恨他,更不要報復。這只是我命運的一部分——」
琥珀大姐猛的一怔。無面者的畫面再次躍入她的腦海當中。她想起無面者的警告,想起他什麼[扯動命運的絲線],想起他那張沒有任何器官的臉。還想起他︰「告訴她,我來過,但命運始終就是命運。」
無面者口中的[她],難道就是指的自己的母親嗎?琥珀大姐覺得心髒一陣抽搐。「那個人——過,他來過,但命運始終就是命運。」
琥珀夫人迷離的眼瞳中閃過一絲火花,隨即又黯淡下去。「他告訴你他是誰了嗎?」
「嗯,」琥珀大姐不明白這個時候談論這些還有什麼意義,但她還是點點頭,輕輕的道︰「無面者。」
「無面者,」琥珀夫人喃喃的道︰「他還活著。他、他是你的父親——」
「什麼?!」琥珀大姐不敢相信母親的話,那個穿著一身寬大的斗篷,沒有臉的怪人怎麼會是自己的父親,她沒有父親!「你從來沒有過我有父親!」
「那是為了保護你,」琥珀夫人溫柔的模了模女兒的臉,又模了模她額頭上的那塊琥珀墜飾。「保護這件魂器。你父親選擇了犧牲。他成了無面者。」
「可他為什麼明知會這樣,還不來幫幫我!」琥珀大姐悲痛欲絕。
「他不能,」琥珀夫人想要繼續些什麼,卻總是剛開口就喘不上氣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艱難的道︰「所有的無面者都必須拋棄容貌身份、妻子兒女。其實,你長的像他,鼻子、眼楮——」琥珀夫人幸福的看著自己的女兒。
琥珀大姐痛苦的搖搖頭,「不要了,我這就把你帶出去,你不會有事的,我會找最好的醫生——」她試著搬動自己的母親,但是一個微的動作都會讓琥珀夫人的傷口更加疼痛。
琥珀夫人勉強的笑了出來,「不要折騰了。我知道我不行了。我殺了很多很多的壞人,現在是該自己償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