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的時鐘依然如故,沒有任何停擺。自那晚與蘇靜、陳小瑤一起宵夜之後,不知不覺又過去了一個禮拜。
鐘柯怡又來了三次,不過都是在我下班之後來,待到晚上很晚才走,好在她自己有車,一切都很方便。一起吃飯、看電影、逛街,這是70後談戀愛的三件事,但我不知道我們是不是在談戀愛。除了看電影,我只知道我們大多時間都在回憶,回憶過去,當然,還有偶爾接吻。至于未來,我們決口不提。
據說,戀愛中的男女,最熱衷的事情便是暢想未來,既然我們只有回憶過去沒有暢想未來,那便是沒有戀愛。可是我們又會接吻,接吻不是戀愛中的人做的事麼?所以我弄不清楚,我們到底是什麼關系。我不敢,也不願去弄清楚我們的關系。
陳小瑤自那晚之後,沒有再來我的辦公室,或許永遠不會再來。在公司里倒是偶然能踫到,不過每次見面之後,都會讓我難受大半天。
蘇靜是到省公司參加轉正培訓去了,為期一周,明天回來,回來後就是正式編制。而她嘴里的「師兄」,也即我,依然沒有編制。換句話說,在情義公司的電子花名冊里,沒有孟非這個人。如果一定要說有,那就是在情義公司的業務員名單中,有孟非這個名字。再換句話說,我雖然干的是業務督導的活,身份卻是保險推銷員,時髦點說,是保險代理人。
哈哈,這正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早上,蘇靜給我打了電話,說是明天回來後請我吃飯。我覺得這頓飯,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只會增加我的痛苦,因為我的自尊心又會再一次的受到傷害。
我覺得該干點什麼,才能挽回點自尊心,于是很沖動的給王建華打了電話,約他和邱明喝茶,想了解一下他們在仁信公司的現狀。電話里的王建華很興奮,說是馮總後來又問過幾次關于我的情況,說明很看重,要不要約他一起喝茶。我不置可否的掛了電話。
不知道自己想干什麼,感情生活和職業理想,全部都不知道。我懷疑得了精神分裂癥,兩方面都是。
麻木的面對著鐘柯怡,明明知道自己不愛她,可是又忍不住跟她交往。是因為過去的情愫,還是因為她的美貌與富有?不知道!
見到陳小瑤,就意味著痛苦,可是總是忍不住想見她,這個念頭,絲毫沒有因為鐘柯怡的出現而減弱,反而是某種程度的加強。我究竟怎樣才能擺月兌她的控制?不知道。
明明不想離開情義,可是只要閑下來,就會感到屈辱,一種極度自卑而產生的強烈自尊,會讓我感到屈辱。蘇靜的一通電話,再次讓我感受到了屈辱,所以要有所行動。
喝茶的時候,仁信的馮總很熱情,並表達了希望我加盟的強烈願望,我真的很感動,好像遇到了伯樂。邱明和王建華在一邊,對我不吝贊美之詞,也讓我很感動。
馮總有事先走,剩下我們三個,氣氛頓時活躍起來。他們跟我描繪著在仁信的美好前景,絲毫沒有把我當外人,仿佛我已經加盟了仁信公司。
回到宿舍,我還在兩難中︰仁信公司把我當人才,情義公司能學到東西。究竟該怎麼選?我不會選。